第2章 異母之殤_天嬌:鐵木真崛起與大元帝國前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異母之殤(2 / 2)

訶額侖歎了口氣,伸手摸向他額前的傷疤:"因為你父親臨死前說,"鐵木真有雙像蒼狼一樣的眼睛,但他的心是金子做的。"我相信他的眼光。"

鐵木真彆過臉,不敢看母親的眼睛。訶額侖繼續說:"彆克帖兒和速赤格勒的死,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亂世,把人逼成了狼。但你要記住,真正的蒼狼從不咬自己的族群,它們知道,隻有團結才能在冬天活下去。"

"可我們差點死在他們手裡。"鐵木真喃喃地說,"如果不是合撒兒,現在躺在墳裡的就是我。"

"所以你要學會掌控人心,而不是殺了他們。"訶額侖從懷裡掏出個皮囊,裡麵裝著曬乾的肉乾,"看到這個了嗎?這是速赤格勒藏在枕頭下的,她本來想留給彆勒古台,卻在臨死前讓我轉交給你。"

鐵木真愣住了。他接過皮囊,指尖觸到裡麵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塊鹿肉乾,邊緣被咬掉了一小口,顯然是速赤格勒試過鹹淡。肉乾下麵還壓著張羊皮紙,上麵用炭筆畫著三個孩子——兩個男孩牽著一個小女孩,旁邊還有隻搖尾巴的小狗。

"她說,"訶額侖的聲音有些哽咽,"彆克帖兒其實很羨慕你和合撒兒的感情。他從小沒有父親,以為隻有搶到食物,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鐵木真感到喉嚨發緊。他想起彆克帖兒每次搶走食物後,總是躲在氈帳後偷偷看著他們,眼神裡有挑釁,有得意,卻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孤獨。原來在那些凶狠的表象下,藏著的不過是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

"去睡吧。"訶額侖輕輕推了推他,"明天還要帶彆勒古台去打獵,他說想給母親的墳頭摘些野花。"

鐵木真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氈帳。路過彆勒古台身邊時,他停下腳步,將那塊鹿肉乾放在男孩手裡。彆勒古台抬頭看他,眼裡還有淚光,卻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攥住肉乾,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深夜,鐵木真躺在氈帳裡,聽著合撒兒的鼾聲,想起速赤格勒的羊皮畫。他輕輕摸了摸胸前的狼首骨墜,突然起身,拿起弓箭走出帳外。

月光下,他來到白天與彆克帖兒對峙的那棵樹前,將三支骨箭插在草地上。第一支代表彆克帖兒,第二支代表速赤格勒,第三支代表曾經那個想用刀刃解決一切的自己。然後,他跪下,雙手按在草地上,像對長生天起誓般輕聲說:"我鐵木真,從今以後,不再讓孛兒隻斤氏的血白流。"

當第一顆晨星升起時,鐵木真回到氈帳。合撒兒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說:"哥,你去哪了?"

"去看了看星星。"鐵木真躺下,看著氈帳頂的縫隙漏進的星光,"合撒兒,以後我們要好好活下去,不是為了複仇,而是為了讓剩下的人活得更好。"

弟弟沒有回答,隻是往他身邊靠了靠,像小時候那樣。鐵木真閉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在這個夜晚死去,而有些東西,正在他心裡悄悄發芽——那是比仇恨更強大的東西,是團結,是責任,是一個真正的領袖該有的擔當。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亮草原時,鐵木真帶著彆勒古台來到白樺林。男孩的手裡捧著一束藍色的矢車菊,那是速赤格勒生前最愛的花。他們將花放在墳頭,彆勒古台突然說:"哥,以後我跟你學射箭吧。"

鐵木真點點頭,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好,但我們學射箭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

彆勒古台似懂非懂地點頭,目光落在鐵木真腰間的傷口上:"疼嗎?"

"疼,但總會好的。"鐵木真望向遠處的不兒罕山,山頂的積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像草原上的傷口,隻要有足夠的時間,總會被新的草覆蓋。"

回程的路上,彆勒古台突然指著天空:"哥,你看!"

鐵木真抬頭,隻見一隻雛鷹正在雲層下盤旋,翅膀尚未長滿羽毛,卻已展現出淩厲的姿態。它忽高忽低地飛著,像是在練習捕獵,又像是在試探自己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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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會成為頭狼嗎?"彆勒古台問,聲音裡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

鐵木真望著雛鷹,想起昨天夜裡折斷的骨箭,想起母親說過的"蒼狼從不獨行"。他蹲下身,握住弟弟的手,感受著那小小的、溫暖的掌心:"不,它會成為一隻鷹,一隻讓所有草原動物都仰望的鷹。但首先,"他輕輕撫摸彆勒古台的頭發,"它要學會和同伴一起飛翔。"

少年站起身,風掀起他的衣襟,露出腰間未愈的傷口。雛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突然振翅高飛,消失在不兒罕山的方向。鐵木真望著它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那裡有他的過去,他的未來,還有一個正在等待他去征服的世界。

彆勒古台撿起一塊石子,用力扔向天空。石子劃出一道弧線,落在斡難河裡,激起小小的水花。"等我長大了,"他說,"也要像那隻鷹一樣,飛得很高很高,讓泰赤烏部的人都害怕。"

鐵木真笑了,伸手攬住弟弟的肩膀:"害怕你的不應該是泰赤烏部,而是所有傷害孛兒隻斤氏的人。但記住,真正的強大不是讓人害怕,而是讓人信服。"

他們沿著河岸走著,朝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合撒兒正在揮舞著木劍練習,母親坐在氈帳前擠羊奶,帖木侖在一旁爬來爬去,抓著草葉咯咯直笑。一切都和昨天一樣,又似乎和昨天完全不同。

當他們走到氈帳前時,合撒兒跑過來,手裡拿著個包裹:"哥,你看!鎖兒罕失剌派人送來了鐵器,還有..."他神秘地眨眨眼,"合答安給你的東西。"

鐵木真接過包裹,裡麵是把新製的骨箭,箭頭刻著狼首,箭尾綁著一根紅色的頭繩——那是合答安的發繩。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頭繩,想起少女明亮的眼睛,想起她在火堆旁說過的"活著回來"。

"吃飯了!"訶額侖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少年們走進氈帳,看見木桌上擺著熱騰騰的肉湯,還有幾塊珍貴的麥餅。彆勒古台立刻撲過去,卻被合撒兒攔住:"先讓哥分。"

鐵木真一愣,想起母親昨天的話:"以後,食物由你分配。"他拿起木勺,將肉湯分成四份,最大的那份遞給彆勒古台,最小的留給自己。合撒兒剛要開口,卻看見哥哥對他搖搖頭,目光落在弟弟手裡的麥餅上。

"吃吧。"鐵木真說,"吃飽了,我們還要去練箭。"

合撒兒看著他,突然露出了然的微笑。他咬了口麥餅,故意吃得很大聲,逗得帖木侖也伸出小手要。彆勒古台看著弟弟妹妹,終於露出了這兩天第一個笑容,雖然還帶著淚痕,卻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溫暖。

吃完飯後,鐵木真帶著兩個弟弟來到訓練場。他教彆勒古台如何握弓,如何瞄準,合撒兒則在一旁演示射箭的姿勢。當彆勒古台終於射中第一隻野兔時,太陽已經西斜,草原上響起歸家的號角。

回程的路上,彆勒古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手裡提著野兔,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合撒兒湊近鐵木真,低聲說:"哥,你變了。"

"哦?"鐵木真挑眉,"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變好了。"合撒兒認真地說,"以前你總是皺著眉頭,像要吃人一樣。現在你笑起來,有點像父親了。"

鐵木真一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抬頭望向天空,蒼狼星座已經隱約可見,隻是今天,他不再覺得它們冰冷遙遠,而是像家人一樣,溫柔地注視著他。

"也許吧。"他說,"父親教會我們如何生存,而母親教會我們如何生活。現在,我想試著兩者都做到。"

合撒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卻突然指著前方:"看,是合答安!"

鐵木真抬頭,看見遠處的商隊裡,一抹紅色的頭繩在風中飄揚。合答安騎著馬,手裡揮舞著一塊布,上麵隱約可見狼首的圖案——那是他送給她的骨墜做成的護身符。

彆勒古台歡呼著跑過去,合答安下馬,從皮囊裡掏出一把乾果,分給三個少年。她的目光落在鐵木真腰間的傷口上,眼神裡閃過一絲心疼,卻很快被笑容掩蓋:"聽說你成了神射手?什麼時候讓我見識見識?"

鐵木真笑了,從懷裡掏出那根紅色頭繩,係在她的馬尾上:"等我能射中百裡外的獵物時,第一個告訴你。"

合答安臉紅了,卻也笑得更燦爛:"一言為定。"

夕陽的餘暉灑在草原上,將四個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遠處,斡難河的水潺潺流淌,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又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明天鼓掌。

鐵木真望著合答安的紅頭巾,望著弟弟們的笑臉,突然明白:傷口會結痂,仇恨會淡化,而有些東西,隻會在歲月的磨礪中變得更加堅固——比如親情,比如友情,比如一個少年對未來的承諾。

當夜幕降臨時,他們回到營地。訶額侖正在給帖木侖講故事,火堆裡的木柴發出"劈啪"的響,火星濺向星空,像撒了把希望的種子。鐵木真坐在弟弟們中間,感受著火焰的溫暖,聽著母親的聲音,突然覺得,這個夜晚格外寧靜,格外美好。

這一夜,他做了個夢。夢裡,他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上。彆克帖兒和速赤格勒站在遠處,對他微笑。然後,他們化作兩隻雄鷹,展翅高飛,消失在藍天白雲之間。

鐵木真知道,有些傷口永遠不會愈合,但有些故事,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無論是風暴,還是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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