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帳裂痕_天嬌:鐵木真崛起與大元帝國前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章 王帳裂痕(1 / 2)

金帳陰影

銅製狼首燭台上,牛油燭芯“劈啪”爆響,火星濺在雕花銀壺上,燙出細碎的黑點。鐵木真盯著那串黑點,忽然想起十三歲那年,異母弟彆克帖兒搶了他的銀弓,他躲在斡難河畔的樺樹林裡,用石子砸河麵浮冰,也是這樣一個個同心圓蕩開,又迅速凍結。

“義子在看什麼?”王罕的聲音裹著馬奶酒的酸氣撲來,老人布滿褐色斑點的手搭上鐵木真肩膀,金戒指硌得他鎖骨生疼,“莫不是嫌這酒不夠烈?”

帳內二十八盞牛油燈將羊毛氈照得透亮,克烈部貴族們的影子在帳壁上晃成幢幢黑影,像一群被剝了皮的牲畜在跳舞。鐵木真轉著鎏金酒杯,杯沿刻著的狼噬駝首圖磨得發亮,這是王罕十年前送他的成人禮。酒液映出穹頂中央的金絲繡帳——九隻白翎箭交叉成十字,那是克烈部“九箭斷仇”的圖騰。

“義父的酒,自然是草原上最烈的。”鐵木真仰頭飲儘,酒液混著舌尖血味滑進喉嚨——今早他故意用匕首劃破舌下經脈,此刻血腥味恰到好處地漫上來,讓臉色顯得微醺而不失莊重。

桑昆在右首突然冷笑,銀質酒盞重重磕在象牙桌案上:“乞顏部的人,喝慣了混著泥沙的河水,怕是消受不起我克烈部的奶酒。”他耳垂上的綠鬆石墜子晃來晃去,那是去年鐵木真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帳外傳來戰馬噴鼻聲。鐵木真餘光掃過帳門處的皮簾,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長,剛好與帳內立柱上的刀斧手陰影重疊——那些披著黑熊皮的武士,腰間橫刀的穗子無風自動。

王罕咳嗽著擺了擺手:“桑昆,不得無禮。你鐵木真哥哥是來談婚事的。”老人胸前的念珠隨呼吸起伏,那是西夏高僧送的檀木佛珠,每顆珠子上都刻著梵文“忍”字。

“婚事?”桑昆突然拍案而起,酒盞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父汗可知,外麵怎麼說?說乞顏部的鐵木真想娶察兀兒,是為了吞並我克烈部的草場!”他靴底的羊油在羊毛毯上洇開暗漬,像一灘隔夜的馬尿。

鐵木真指尖輕輕叩了叩空酒杯,三短一長。帳外忽然傳來幼狼般的嗚咽——那是合撒兒的暗號,說明親衛已在帳外布好“月牙陣”。他望向王罕,發現老人正盯著自己腕間的傷疤。那道三寸長的刀痕,是十二年前在杭愛山,鐵木真為救王罕擋下乃蠻部刺客時留的。

“桑昆賢弟誤會了。”鐵木真解開皮裘,露出裡麵暗紅色的羊皮坎肩,坎肩上用金線繡著克烈部的狼頭徽記,“我乞顏部上下,皆以義父馬首是瞻。察兀兒侄女如藍天上的雄鷹,若能與我兒術赤聯姻,便是將乞顏與克烈的血管縫在一起。”

桑昆突然抽出腰間短刀,刀尖挑起鐵木真的坎肩:“縫在一起?隻怕是想吸乾我克烈部的血!”刀刃劃破羊皮,露出鐵木真胸口猙獰的箭傷——那是去年征討蔑兒乞部時,他為保護王罕的輜重隊中箭落馬的印記。

帳內空氣驟然凝固。鐵木真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戰鼓般撞擊著耳鼓。王罕的佛珠“啪”地繃斷,琥珀珠滾到鐵木真腳邊。他俯身拾起珠子,指尖觸到珠孔裡的刻痕——那是王罕年輕時刻的“克烈”二字,如今已被磨得模糊不清。

暗流湧動

“都給我坐下!”王罕突然暴喝,震得帳頂積雪簌簌落下。老人從腰間解下金刀,刀鞘上的寶石在燭火下泛著血光,“鐵木真,你說你真心求娶,可有信物?”

鐵木真解開皮袋,取出一方油布包著的物件。展開時,帳內貴族齊齊倒吸冷氣——那是已故克烈部首領忽兒劄胡思的狼首金冠,冠頂紅寶石裂成兩半,正是當年忽兒劄胡思戰死時的模樣。

“這頂金冠,是我在蔑兒乞部大營搶來的。”鐵木真指尖撫過冠上裂痕,“當年義父被叔叔古兒汗趕出草原,是我父親也速該護送您奪回部眾。如今我替義父尋回先父遺物,隻望能續上這份香火情。”

王罕的喉結劇烈滾動,伸手去夠金冠,卻在觸到冠沿時猛地縮回。桑昆趁機湊近,低聲道:“父汗忘了嗎?也速該當年怎麼死的?塔塔爾人的毒酒——說不定這金冠上,也沾著乞顏部的陰謀!”

鐵木真注意到王罕的瞳孔突然收縮,像被弓弦驚動的兔子。老人的手懸在半空,佛珠斷線後剩下的幾顆在掌心硌出紅印。帳外傳來更清晰的馬刀摩擦聲,至少有二十個刀斧手已在帳後列陣。

“義父難道信不過我?”鐵木真突然提高聲音,驚得帳角銅鈴亂響,“十二年前在黑森林,我們被乃蠻部包圍,是我背著義父跑了三天三夜,腳掌磨得見骨也沒鬆開手!”他扯開褲腳,露出腳踝上猙獰的傷疤——那是被荊棘劃開的舊傷,至今仍呈暗紅色。

王罕的眼神終於軟下來,伸手按住鐵木真肩膀:“義子,我不是信不過你……隻是這婚事,需得問問察兀兒的意思。”他朝帳後招手,“叫公主出來。”

皮簾掀起,珍珠串成的門簾“叮咚”作響。察兀兒公主身著crison錦袍,頸間戴著鐵木真去年送的綠鬆石項鏈,卻在看見鐵木真時猛地彆過臉去。她耳垂上墜著一對金鈴,正是桑昆新送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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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兀兒,你可願嫁去乞顏部?”王罕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溫柔。

公主捏著裙角的手驟然收緊,錦袍上的金線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回父汗,女兒聽聞乞顏部的女人,都要跟著男人在馬背上生孩子。”她抬起頭,目光掃過鐵木真,“女兒怕疼。”

帳內響起壓抑的笑聲。桑昆得意地晃著酒盞,琥珀色的酒液在盞中旋出旋渦。鐵木真注意到公主指尖的顫抖,還有她頸間綠鬆石項鏈的繩結——那是他教她係的“雙生結”,此刻卻換成了克烈部的“單翼結”。

“原來如此。”鐵木真站起身,皮靴碾過地上的琥珀珠,“既是公主不願,鐵木真不敢強求。隻是這金冠……”他頓了頓,“望義父收下,權當晚輩的一點心意。”

王罕盯著金冠,喉結動了動:“也好。你既來了,今晚便留在帳中歇息,明日再回乞顏部。”老人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疲憊,仿佛突然蒼老了十歲。

桑昆急道:“父汗!豈可留——”

“住口!”王罕厲聲打斷,“我還沒死,輪不到你做主!”他轉身走向後帳,佛珠斷線處露出的手腕上,戴著鐵木真母親訶額侖送的銀鐲,鐲身上刻著“兄弟同心”四個字。

夜奔

子時三刻,帳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鐵木真躺在氈帳裡,聽著身邊親兵木華黎的鼾聲,指尖輕輕叩擊著羊皮褥子。三短兩長,這是約定的突圍信號。帳外值守的克烈部士兵正在換崗,他聽見有人用克烈語嘀咕:“聽說桑昆那家夥在帳後埋了三十個刀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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