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隊血案_天嬌:鐵木真崛起與大元帝國前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9章 商隊血案(2 / 2)

古麗的瞳孔驟縮,卻在瞬間恢複笑意:"王子說笑了,我是撒馬爾罕的夜鶯。"她轉身時,發絲掃過術赤臉頰,用隻有蒙古人能聽懂的方言輕聲說:"海爾汗的糧倉在城西地窖,入口藏在獅子噴泉下。"

獅狼之會下)

子夜時分,術赤被引進蘇丹的私人書房。

牆上掛著幅巨大的世界地圖,撒馬爾罕位於中心,用金線繡著"宇宙的肚臍"。摩訶末指著地圖上的蒙古高原,紅寶石戒指敲在羊皮紙上:"聽說你們的大汗想當草原的主人?"

"草原的主人不是自稱的。"術赤盯著對方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花剌子模王室的"獅子之戒",傳說戴著它的人能聽懂野獸的語言。"是長生天用馬蹄鐵刻在大地上的。"

蘇丹忽然大笑,笑聲震得水晶吊燈嗡嗡作響:"長生天?我每年向麥加朝聖,捐的黃金能填滿阿姆河,卻從沒見過什麼蒼狼白鹿。"他伸手撥弄桌上的星盤,銅製指針劃過蒙古高原,"你們不過是群在馬背上拉屎的野蠻人,也敢..."

"野蠻人?"術赤的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摩訶末後退半步,"七年前,蔑兒乞人也這麼叫我父親,現在他們的頭骨被串在九斿白纛上。"他向前逼近,甲胄上的狼首幾乎碰到蘇丹的獅子紋章,"你以為撒馬爾罕的城牆能擋住草原的風?等我父親的箭射穿你的宮殿,你就會知道,野蠻人是怎麼在你金子做的地板上拉屎的。"

摩訶末的喉結滾動,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狼嚎。那聲音穿透宮殿的大理石牆,驚得星盤上的銅鈴作響。他想起幼年時乳母講的故事:草原上的狼會吃掉傲慢的蘇丹,用他們的骨頭做馬鞭。

"給你三天時間。"術赤收起刀,"要麼交出海爾汗,要麼準備好迎接蒼狼的利爪。"他轉身走向門口,披風掃過摩訶末的王座,繡著狼頭的邊緣拂過蘇丹的膝蓋,像條冰冷的蛇。

走出宮殿時,古麗突然從陰影裡閃出。她塞給術赤個羊皮袋,裡麵裝著塊發黴的奶豆腐——正是蒙古人長途跋涉的乾糧。"沿著城北的商道走,"她低聲說,麵紗下的眼睛映著月光,"那裡有我的人,會帶你們抄近路。"

術赤盯著她小臂的傷疤:"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母親臨死前說,"古麗的聲音帶著顫音,"總有一天,會有戴著狼首徽章的人來,把我們從獅子的利爪下救出來。"她忽然掀開麵紗,露出左耳後淡淡的胎記——與術赤的一模一樣,像朵盛開的狼毒花。

遠處,撒馬爾罕的鐘樓敲響了子時的鐘聲。術赤握緊羊皮袋,奶豆腐的黴味混著血腥味鑽進鼻腔,忽然讓他想起七歲那年,孛兒帖用凍硬的奶豆腐哄他吃藥的場景。他抬頭望向星空,北鬥七星的鬥柄指向草原方向,那裡的九斿白纛下,父親的蘇魯錠長槍正在等待飲血。

斷須之辱

巴合剌回到斡難河時,正是草原最美的五月。

他的斷刀疤令牌被磨得發亮,背麵的血字已經褪色,卻在陽光下依然清晰。鐵木真盯著他右耳的缺口,忽然想起九歲時,自己被泰赤烏部用木輪碾過的腳背——那種骨頭斷裂的劇痛,此刻正從巴合剌的眼神裡透出來。

"他們剃刀的味道,"使者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混著玫瑰香水,比鮮血還難聞。"

金帳內靜得能聽見火盆裡鬆脂爆裂的聲響。孛兒帖抬手按住巴合剌顫抖的肩膀,觸到他皮袍下嶙峋的骨頭——這三個月他瘦得脫了形,肩胛骨凸起如刀,硌得她掌心生疼。

"說下去。"鐵木真的聲音像塊冷鐵,蘇魯錠長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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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合剌忽然跪下,額頭觸地時,幾根新生的胡須落在地毯上——那是他被剃刀刮傷後新長的,帶著淡紅的血痂。"術赤王子被驅逐時,"他的聲音悶在羊毛毯裡,"海爾汗的士兵用馬糞抹在他的狼首徽章上..."

帳內響起壓抑的抽氣聲。彆勒古台的拳頭砸在桌案上,震得酒盞裡的馬奶酒濺出:"他們敢辱沒黃金家族?!"

"不止如此。"巴合剌抬起頭,左臉有道新的刀疤,從眼角劃到下頜,"他們在王子的坐騎屁股上烙了獅子印,然後...然後讓它馱著裝滿羊血的皮囊,追著我們跑出十裡地。"

鐵木真忽然笑了,那笑容讓孛兒帖想起二十年前,他們在斡難河邊遇到熊瞎子時,他眼裡跳動的火光。"獅子印?"大汗抬手摸向自己的胡須,指尖掠過唇畔的舊傷,"花剌子模人以為,剃了我的胡子,就能拔掉我的獠牙?"

帳外突然傳來戰馬嘶鳴。哲彆騎著術赤的踏雪烏騅掠過,馬鞍上掛著塊染血的綢緞——正是花剌子模人用來抹馬糞的王帳帷幔。馬背上的少年怯薛軍挺直脊背,胸前的狼首徽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像極了七年前鐵木真第一次組建怯薛軍時的模樣。

"大汗,"木華黎掀開氈簾,鐵甲上凝著新的血漬,"術赤王子已到怯綠連河,他的親衛殺了三個嘲笑狼首徽章的花剌子模商隊護衛。"

"殺得好。"鐵木真起身走向帳外,虎皮披風掃過巴合剌的頭頂,"帶使者去見失吉忽禿忽,讓斷事官給他刻塊新令牌——上麵要刻滿花剌子模人的血債。"

草原的風掀起九斿白纛,旒蘇上的骷髏珠子互相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鐵木真望著西方天際的陰雲,忽然想起術赤出生時,孛兒帖曾說過:"這孩子的眼睛裡有片海,遲早會淹沒他所有的敵人。"

申時三刻,術赤的隊伍抵達金帳前。

他的鎧甲裂了道口子,露出肩頭新結的血痂,那是用花剌子模人的彎刀劃的。踏雪烏騅的鬃毛被剪得參差不齊,馬背上馱著個金絲籠,裡麵裝著隻被拔了羽毛的孔雀——那是摩訶末送給鐵木真的"禮物"。

"父親。"術赤單膝跪地,狼首徽章磕在青石板上,"他們說,蒙古人不配看孔雀開屏。"

鐵木真盯著那隻瑟瑟發抖的鳥,忽然想起王罕曾送給他一隻中原鸚鵡,卻在他被泰赤烏部追殺時,被砍成肉泥喂了鷹。"花剌子模的蘇丹喜歡鳥?"他抬手抽出腰間短刀,刀刃劃過鳥籠的金絲,"那我就送他一群禿鷲。"

刀刃落下時,孔雀發出淒厲的叫聲。術赤抬頭,看見父親眼中的火光比自己胸中的更盛,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在雪地裡迷路,是鐵木真用狼皮襖裹著他走了三天三夜,胸口的體溫至今記得。

"把這籠子熔了,"鐵木真將斷刀遞給術赤,"用金子鑄箭鏃,箭頭刻上獅子紋。"他轉身指向西方,那裡的雲層正翻湧如怒海,"告訴哲彆,先用它們射穿訛答剌城的獅子旗。"

孛兒帖在此時走出帳,金冠上的狼首圖騰映著夕陽,像在俯瞰即將開始的屠殺。她抬手撫過術赤的頭發,指尖掠過他耳後新生的絨毛:"可敦的帳裡備了奶酒,你父親想聽聽,花剌子模的宮殿有多高。"

術赤點頭,忽然注意到母親金冠邊緣的銀線——那是新繡的狼首,比往日多了三道獠牙。遠處,失吉忽禿忽正在處決幾個私藏花剌子模金幣的牧民,斷刀起落間,他忽然覺得那些飛濺的血珠,像極了撒馬爾罕宮殿裡的琉璃燈。

戌時,金帳內的氣氛像凝固的牛油。

鐵木真盯著術赤肩頭的刀傷,那道傷口斜穿過狼首刺青,像條猙獰的疤。"他們用什麼刀?"他的手指按在傷口邊緣,觸感像被火炭燙過。

"是種彎刀,"術赤灌下一碗馬奶酒,酒液順著下巴流進衣領,"刀刃上刻著《古蘭經》經文,卻用來割開老人的喉嚨。"

帳內響起者勒蔑的啐聲:"偽信者!先知會讓他們下火獄!"

"火獄?"鐵木真忽然笑了,他抓起案幾上的金絲籠殘片,用力捏碎,"我會讓他們知道,草原的地獄比火獄更可怕。"他轉頭看向木華黎,"中原的投石機多久能運到?"

"十五日。"木華黎的鐵手套撞在胸甲上,"同時有三千工匠已到,他們說能改良回回炮,射程增加三裡。"

"不夠。"鐵木真將碎金片扔進水盆,濺起的水花映著他的臉,"我要讓訛答剌城的城牆,在第一箭射中時就開始崩裂。"他忽然起身,走向帳外的兵器架,"把我的"忽雷"箭拿來。"

那是哲彆用花剌子模使者的骨頭磨成的箭鏃,尾羽上染著三種顏色的血——蒙古、花剌子模、還有無辜牧民的。鐵木真搭弓射箭的瞬間,孛兒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打獵的模樣:九歲的少年手抖得厲害,卻在箭離弦時,眼裡燃起永不熄滅的火。

羽箭破空聲驚飛了帳頂的烏鴉。遠處,箭杆深深沒入靶心,狼首標記的箭尾在風中顫動,像極了花剌子模使者被割掉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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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鐵木真轉身,披風掃過滿地碎金,"各千戶每十日演練一次屠城陣。失吉忽禿忽,重新修訂劄撒:凡西征士兵,斬敵首者賜金碗,奪城者授千戶。"

"那降卒呢?"失吉忽禿忽握緊斷刀。

"男人充軍,女人為奴,孩童..."鐵木真的聲音頓了頓,目光落在術赤肩頭的傷上,"教他們吹狼哨。"

帳外,暮色浸透草原,九斿白纛的陰影投射在金帳上,像頭蓄勢待發的巨狼。孛兒帖抬手按住鐵木真的後背,觸到他鎧甲下凸起的舊傷——那是為救自己中過的箭。此刻,那些傷疤在夕陽下泛著古銅色的光,像極了草原上永不褪色的狼圖騰。

"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千戶嗎?"她輕聲說,"那時你說,要讓草原上的孩子都有奶喝。"

鐵木真轉頭看她,金冠上的寶石映著她眼角的淚痣。遠處傳來怯薛軍訓練的呼號,狼嚎與號角交織成網,他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趴在斡難河邊喝水的自己,以及木華黎說過的話:"這團火不會滅,除非草原先死。"

"現在我要讓花剌子模的孩子,"他抬手撫過她的臉頰,指腹擦過她鎖骨的疤痕,"聽見狼嚎就發抖。"

孛兒帖點頭,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碎金上。那些金片混著他的血,在夕陽下拚成細小的狼首形狀,正朝著西方的落日齜牙。帳外,哲彆的箭隊開始齊射,羽箭劃破暮色的聲響,像極了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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