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城堡的青銅大門在楚離三人麵前緩緩開啟,門內湧出的寒氣中夾雜著腐鏽與檀香混合的氣息。門楣上雕刻的七重原罪浮雕在虎符光芒映照下扭曲變形,貪婪之像的黃金雙目突然轉動,直勾勾地盯著楚離後頸的星紋。
“小心!”蘇璃揮劍斬斷突然襲來的鎖鏈。那些鎖鏈從浮雕縫隙中鑽出,鏈頭竟是三百年前鏡淵教祭師的頭骨。玄夜的匕首自動出鞘,在空中劃出防禦結界:“這些頭骨裡封存著鏡淵教曆代教主的執念。看來鏡淵之主想在這裡重演血契儀式。”
楚離握緊虎符,鏡淵之心的力量在體內沸騰。他注意到城堡地麵鋪著的青石板上,隱約可見流動的血色紋路,那些紋路正順著他們的腳步彙聚成獻祭陣圖。“我們中計了。”楚離沉聲道,“整個城堡都是鏡淵教的終極祭壇。”
話音未落,城堡穹頂突然塌陷。無數鏡麵碎片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每片碎片都倒映著楚離不同的前世:有的穿著玄色祭司長袍,有的手持閻王令箭,有的則是鏡淵守護者的金色鎧甲。蘇璃揮劍劈開碎片,卻見碎片化作黑霧,在半空中聚合成鏡淵之主的身影。
“楚離,我們又見麵了。”鏡淵之主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我是鏡淵教初代教主,也是三百年前你獻祭靈魂時的引路人——燭龍。”他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鏡麵裂痕的臉,右眼鑲嵌著與虎符相同的血色水晶。
楚離瞳孔驟縮。他的記憶突然被撕裂,三百年前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燭龍站在祭壇中央,將青銅匕首刺入楚離心臟的瞬間,鏡淵之心的血色光芒染紅了整個天際。而在燭龍身後,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女子正用與燭離相同的眼神凝視著他。
“原來你才是三百年前的幕後黑手!”楚離怒吼著揮出鏡淵之力。燭龍抬手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攻擊:“錯了,楚離。我隻是鏡淵之心的使者,而你……”他突然指向楚離胸口,“你才是鏡淵之心的容器。”
玄夜突然擋在楚離身前,匕首泛著冷光:“鏡淵教的典籍記載,初代教主早已在獻祭中灰飛煙滅。你究竟是誰?”燭龍冷笑:“三百年前,我用轉息輪逆轉時空,將自己的靈魂封印在鏡淵之心中。現在的我,既是鏡淵之心的意誌,也是你父親的執念。”
楚離感覺一陣眩暈。他的意識突然被拉入鏡淵深處,無數光點在眼前彙聚成一幅星圖。一個空靈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楚離,我是鏡靈,鏡淵之心的本源意識。三百年前,燭龍為了掌控鏡淵,強行將自己的靈魂與鏡淵之心融合,導製鏡域失衡。而你的獻祭,正是為了修補這個裂痕。”
楚離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由無數鏡麵構成的空間。每個鏡麵上都倒映著不同的楚離:有的是鏡淵守護者,有的是閻王,有的則是普通人。鏡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些都是你在不同平行時空的分身。鏡淵之心需要吞噬所有分身的靈魂,才能徹底覺醒。”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燭龍正掐住蘇璃的脖子:“楚離,你看到了吧?鏡淵之心的真正使命,是吞噬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成為超越三界的存在。而你,就是最後的鑰匙。”玄夜試圖偷襲,卻被燭龍反手擊飛,匕首刺入他的肩膀。
楚離在鏡域中握緊虎符:“鏡靈,告訴我該怎麼做。”鏡靈的光點彙聚成燭離的虛影:“隻有用你的靈魂融合所有分身,才能阻止燭龍。但這樣做,你將永遠失去人類的身份。”楚離毫不猶豫地點頭:“隻要能守護鏡淵,我願意。”
鏡靈輕歎一聲:“如你所願。”無數光點突然湧入楚離體內,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迅速膨脹。現實中的楚離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鏡淵之心的力量如火山般噴發。燭龍驚恐地鬆開蘇璃,後退幾步:“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同時掌控鏡淵之心和鏡靈的力量?”
楚離睜開眼睛,瞳孔中流轉著金紅雙色光芒:“因為我是鏡淵的守護者,也是鏡靈的容器。”他抬手一揮,鏡淵之力化作鎖鏈纏住燭龍。燭龍的身體開始崩潰,鏡麵裂痕中湧出無數黑色霧氣:“就算你贏了,鏡淵之心也會吞噬你!”
楚離搖頭:“不,鏡靈已經告訴我,鏡淵之心的真正力量不是吞噬,而是守護。”他將虎符按在燭龍胸口,血色水晶與金色光芒融合,形成一道橫跨鏡域的橋梁。那些被燭龍吞噬的鏡靈殘魂紛紛從黑霧中飛出,順著橋梁升入天際。
“楚離,快阻止他!”蘇璃的呼喊驚醒了楚離。他這才發現,鏡淵之心的力量正在不受控製地擴散,城堡地麵的血色紋路開始向四周蔓延。鏡靈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楚離,鏡淵之心需要重新選擇宿主。你必須在自己和燭龍之間做出決定。”
楚離看向燭龍,後者已經虛弱不堪:“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三百年前的我,為了拯救鏡淵而選擇墮落。”燭龍慘笑道:“沒錯。但我失敗了,鏡淵之心的黑暗最終吞噬了我。”楚離深吸一口氣:“現在,我來結束這一切。”
他將虎符刺入自己心臟,鏡淵之心的力量如洪水般湧入體內。蘇璃和玄夜驚恐地看著楚離的身體逐漸透明化,無數光點從他體內飛出,融入鏡淵之心。燭龍的身影也隨之消散,化作一道光痕消失在天際。
當楚離再次睜開眼睛時,鏡淵之心的力量已經完全融入他的靈魂。他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流動的金色紋路,後頸的星紋變成了璀璨的銀色。蘇璃撲進他懷裡,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玄夜站起身,恭敬地對楚離鞠躬:“鏡淵教的使命已經完成。現在,我將以守護者的身份,輔佐你重建鏡淵秩序。”楚離點頭,看向城堡外逐漸消散的黑霧:“鏡淵之心的力量已經穩定,但鏡域之外的威脅還未解除。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其他六座鏡塔,防止鏡域崩塌。”
三人走出城堡,發現鏡淵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破碎的鏡域正在自我修複,鏡淵回廊的裂隙中透出溫暖的光芒。楚離抬手召喚出鏡淵之心,血色水晶中倒映著他堅定的麵容:“從今天起,鏡淵將不再是恐懼的象征,而是守護世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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