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那已經讓人開始感到麻木的進球，我更想聊聊他引起的另一個現象。”主持人利亞姆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轉向三位嘉賓。
“說到現象，”亞曆克斯·芬奇推了推眼鏡，他總是能從新興的網絡文化中，找到最刁鑽、也最有趣的切入點，“馬克先生，各位，你們可能不知道，現在全球的‘林學家’們，對他的研究已經進入了全新的領域。”
“一個在球迷圈子中廣為流傳的說法是，”芬奇的表情一本正經，“林遠有一種特殊的夜間訓練。據說，這是他們東方戰神的儀式，每天深夜，他都會閱讀一本名為《春秋》的古老典籍，以此來感悟自然的枯榮與戰爭的藝術，從而讓自己的射門變得無法預測。現在，全世界的球迷之間，也開始流行閱讀這本書了。”
演播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等等，”哈裡斯的臉上是一種見了鬼般的表情，“讀……讀曆史書？他是個詩人還是個球員？這簡直是我聽過最愚蠢的理論！下一步是不是要說他通過觀察月亮的陰晴圓缺來決定下一場比賽是該用左腳還是右腳射門？”
“或許吧，”杜波依斯微笑著接話，“但你必須承認，馬克，足球世界裡的‘玄學’，可不是從林遠這裡才開始的。”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鎖定在哈裡斯身上，如同獵人盯住了獵物。
“在我們法國，我們有‘高盧雄雞’的魔咒，某些年份的球衣據說會帶來厄運。在意大利，球員們會在重要比賽前集體去教堂祈禱，親吻十字架。而在你們自稱無比務實的英格蘭……”杜波依斯故意拉長了語調，看向哈裡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我記得沒錯的話，馬克，你球員時代效力的那支球隊，在你加盟的第一個賽季，遭遇了主場五連敗，媒體都說你們的球場被詛咒了。然後，你們那位以鐵腕和戰術板著稱的主教練，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帶著場地管理員和一把小鏟子，偷偷摸摸地在球場的四個角旗杆下，各埋了一枚女王頭像的幸運硬幣，對嗎？”
杜波依斯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仿佛親眼所見：“據說，硬幣還必須是球隊上一次奪冠那年發行的，埋下去的時候，女王的頭像必須朝上，象征著‘昂首挺胸’。我說的對嗎，馬克？”
哈裡斯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支支吾吾地反駁道：“那……那隻是為了提振士氣！是……是運動心理學的一種應用！改變場地的心理暗示！”
“哦，原來英國人半夜偷偷摸摸埋硬幣就是‘運動心理學’，而林遠閱讀自己國家的古典著作就是封建迷信？”杜波依斯優雅地聳了聳肩，靠回椅背，“你看，英國人的雙重標準，總是這麼迷人。”
“讓我們畫一個話題，馬塞爾！”主持人利亞姆笑著打斷了這場即將升級的“英法戰爭”，“看來，玄學複興確實是本年度足壇的主旋律。不過，亞曆克斯，說到球迷，我聽說最近關於林遠的場外風波也不少。”
“是的，利亞姆。”芬奇點了點頭，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就在紐倫堡對陣奧斯納布呂克的比賽後，林遠突然停止了更新他所有的社交媒體賬號。要知道，他之前幾乎每場比賽後都會發一條簡單的動態。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在球迷中引發了巨大的恐慌和猜測。”
“是因為那些轉會傳聞？還是說，他真的被那些所謂的‘脆弱性球員審美’的批評文章影響了？”利亞姆追問道。
“我認為都不是。”芬奇搖了搖頭，“實際上，那些批評他‘不夠脆弱’、‘缺少人性光輝’的文章，在網絡上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它們不僅沒有傷害到林遠，反而激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名為‘我們要野獸不要兔子’的網絡運動。”
“這場運動的參與者，用林遠那些充滿暴力美學的進球集錦，去衝擊那些‘柔美’偶像的評論區，引發了一場關於‘男性審美’的全球大混戰。有趣的是，林遠本人，反而因此收獲了大量來自不同圈層的、新的女性粉絲。她們認為那種純粹的力量感，比任何精心設計的‘破碎感’都更性感。”
“所以你看，”杜笑依斯著總結道，“試圖用飯圈的邏輯去攻擊一個競技體育的王者，最終隻會引火燒身，燒掉自己的眉毛。”
“沒錯，”芬奇表示同意，“林遠的球迷群體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和忠誠度。他們幾乎沒有受到任何負麵輿論的衝擊。事實上，他們現在正在做一件更有趣的事。”
“哦？”
“他們正在調查，到底是誰在幕後推動了這一係列針對林遠的抹黑行動。我聽說，一些核心粉絲團體，已經聯合了幾個專業的網絡安全專家，甚至還有私家偵探。我很期待最終的結果，那一定會是一出好戲。”
“好了，先生們，節目的時間差不多了。”主持人利亞姆笑著總結道，“看來，關於林遠的討論，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做一百期節目。但現在，我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按照慣例，我們需要選出本周英超聯賽的‘焦點之戰’。是曼徹斯特的德比，還是倫敦的北倫敦德比？馬克，你先來。”
哈裡斯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發表他關於曼聯防線漏洞的長篇大論。
就在此時，低頭在自己筆記本電腦上敲打著什麼的亞曆克斯·芬奇，突然猛地抬起頭，臉上是一種見了鬼般的、極度震驚的表情。
“利亞姆！等等！”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出……出大事了！”
演播室內，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怎麼了，亞曆克斯？難道斯托克城的主教練宣布他們下賽季要改打傳控足球了嗎？”利亞姆開玩笑道。
“比那……比那勁爆一百倍！”芬奇深吸一口氣，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我的上帝……所有的足球記者都在轉發一個鏈接……一個論壇帖子！”
他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轉向鏡頭。
一個剛剛發布不到半小時的帖子，已經被管理員用最醒目的紅色加粗置頂：
【卑鄙的外鄉人！揭露是誰在引起審美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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