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來時,陳嘉透著輕薄的床幔,瞧見滿屋子都是人。
男女老少,個個穿金戴銀。
見她醒來了,臉上都是驚喜不已的神色。
府醫穿過人群,坐在床邊,示意陳嘉伸出手肘。
細白的手肘從床幔底下探出,搭在一個凸起的小枕頭上。
趁著把脈的空檔,陳嘉接受記憶。
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
一點記憶都搜尋不到。
陳嘉鎮定的喚出係統,詢問情況。
係統道:“原主墜湖時傷了腦子,未咽氣先失憶,等你附身的時候,自然無法繼承記憶。”
陳嘉暴躁:“搭眼一瞧就知道是在古代,還是深宅大院,沒有記憶,怎麼活!”
係統輕聲安撫:“莫慌,你處在燕朝即將覆滅之際,平均壽命隻有31,你隻要再苟16年就可以了!”
即將覆滅之際,那不就是亂世。
陳嘉無語,隻想罵娘。
府醫似是感受她情緒不穩,出言詢問了幾句。
陳嘉歎了口氣,飆起了演技,裝失憶。
一聽她失憶了,眾人神色各異。
有鬆了口氣的,有憂心忡忡的。
一個滿頭朱釵的年輕婦人站出來主事,把人都給打發走了。
陳燮站在明間,望著裡間搓手,腳下像灌了鉛,一步都不肯動。
陳昌已經掀開簾子出了門,轉頭發現陳燮沒出來,便又進了屋。
他跨過門檻,哎喲一聲:“二哥,五妹醒過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有大嫂照看呢,咱們就在這裹亂了。”
屋裡的年輕婦人聽見動靜,走了出來,也勸道:“二弟,五妹這兒一切有我,你們都先回去歇一歇,都熬了這麼些天了。”
年輕婦人便是陳昌口中的大嫂姚氏。
她開了口,陳燮不得不從,拱手道:“那邊勞煩大嫂了。”
姚氏佯裝生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快回去歇著吧。”
陳燮陳昌兩兄弟微微欠身,出了門。
走出碧水軒,陳昌瞧著陳容的腳步不是往海棠苑去的,忙問:“四妹兒,你去哪兒?”
陳容聽到聲音,回過頭,輕聲道:“五妹昏迷的這些日子,我抄了好些佛經,為她祈禱,現下五妹醒了,我得去佛堂,叩謝佛祖。”
陳燮聽後不禁動容,說:“四妹有心了,我和你一道去。”
說著,抬腳就要往佛堂走去。
陳昌拉住他,沒好氣的說:“二哥,你兩隻眼熬的烏青,趕緊回屋休息會兒吧,佛堂晚點去也不遲。”
他這麼一說,幾人的視線朝陳燮臉上投去。
一看,不禁有些傻眼。
隻見陳燮俊朗的臉龐白的瘮人,眸子熬的通紅,眼圈烏黑發青。
五妹沒醒來的這些天,他可真受了大罪了。
陳容也顧不上去佛堂了,和陳昌一左一右把他拖回了前院,強壓在床榻上。
裡屋內,府醫開了藥,便提著藥箱退了出去。
姚氏掀開床幔,飽滿圓潤的臉龐上漾著柔和的笑容。
“五妹,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