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著深色錦服,眉宇間官威深重的中年男子魚貫而入。
為首的率先進來,詫異的眼神落在陳嘉身上片刻。
她極有眼色的起身,趙益眉眼彎彎的望著她,“小娘子,祝你好運,有緣再見。”
“謝謝恩公,祝您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小女告退。”陳嘉叩謝,而後離去。
她剛出雅間,那位公公就追了出來,他虎著臉,將陳嘉領到一位老者麵前。
老者頭發稀少,胡須發白,笑嗬嗬的與公公寒暄了幾句,就將陳嘉領走了。
他沒有直接給陳嘉安排工作,而是帶著她找了另一個人。
這另一個人似乎是個官員,府邸極大,位置極好。
官員接收陳嘉後,將下屬召了過來,囑咐下屬給陳嘉在礬樓謀個差事。
下屬不知陳嘉的底細,見官員對她不是很熱乎的樣子,一句話都沒與她說,直接把她交給了府上的管家。
而管家呢,倒是與她閒聊了幾句,隨後帶她去了一家商鋪。
商鋪掌櫃笑眯眯的,以為陳嘉是管家的遠房親戚,一口答應:“好說好說,我這就安排。”
好家夥,七拐八拐的,總算能把工作落實了。
他領著陳嘉從礬樓側門進入,見了一個穿戴不凡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是北樓的管事,她上下打量陳嘉一番,眼帶嫌棄。
掌櫃的看在眼裡,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在桌上。
他拱手道:“王管事,陳小娘子是內人的遠房親戚,孩子還小,望您日後多關照著點。”
王管事瞟了一眼錢袋的分量,立即變了副嘴臉,笑成了一朵盛開的菊花。
“好說好說,把人放到我這兒,你就放心吧!”
李掌櫃點點頭,囑托陳嘉幾句,便與王管事告彆了。
王管事眯眼笑著目送,待李掌櫃走後,那張臉就像變色龍似的。
當即冷了下來。
淡淡瞥了陳嘉一眼,道:“跟我來吧。”
她沒問陳嘉擅長做什麼,想乾什麼,直接給她安排了一個跑雜的活。
跑雜跟跑腿的意思大差不差,比如,負責接待北樓的侍女,她們若有什麼事兒,就吩咐跑雜去乾。
累是累點,但比洗碗工,清潔工強得多。
一通忙活,等回到榆林巷已經晚上八九點了。
沈春蘭操起擀麵杖就往陳嘉身上招呼:“小賤蹄子,跑哪兒浪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陳嘉冷不丁挨了一下,便開始滿院子亂竄,沈春蘭費勁的追在後麵。
“你還敢跑,給我站住,野了一天,什麼活都不乾,我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了。”
陳大富樂嗬嗬的喝著沈春蘭打來的米酒,吃她買來的白肉,心情頗好。
大妮二妮趴在窗戶上,一個幸災樂禍一個膽戰心驚。
眼瞅著沈春蘭的擀麵杖又要落下,陳嘉忙說:“娘,娘,我找到了個活,這才回來的晚了。”
“找活?什麼活?”沈春蘭停下了,喘著粗氣問。
陳嘉勻了口氣說:“禦街上好多酒肆都在招侍女,我就去應聘了,人家瞧我年紀小,讓我先乾跑腿。”
“就你?能找到酒肆的活?”沈春蘭哼了一聲,湊著月色打量她,撇了撇嘴表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