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點頭答應,就不必當特務做任務,九死一生。
說實話,一想到執行任務,在刀尖上跳舞,陳嘉心裡就突突的。
怕嗎?當然怕。
但她渾身流淌著的血液仍在沸騰。
以前看抗日劇時,總有一種伸手打不進屏幕的無力感。
可現在,她有了這個機會,以小小的血肉之軀,去為這個滿目瘡痍的國家做點貢獻。
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貢獻。
幾秒鐘之內,她就想好了。
平靜而又堅定的道:“世上的每一個人,都終將歸於塵土,我也一樣,但我想在死之前,給自己加點分量,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話音落地,她歪著頭看著段延培,笑著說:“段大哥,你懂我的,你明白的。”
段延培深深的望著她,俱是不舍和無以複加的失落,心口忽的一陣絞痛,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他呼吸變得急促,猛地一把抱住她,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揉進懷裡。
“嘉嘉,嘉嘉,嘉嘉……”
他拖著哽咽的哭腔,一遍遍的喊著她的名字,發出輕顫的聲音:“我好怕,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
他根本不奢望兩人能真正在一起,長相廝守,隻想她活著,僅此而已。
陳嘉輕輕的拍著他瘦削但堅實的背脊,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統統堵在喉嚨。
兩人的唇是怎麼觸碰在一起的,已經忘了。
待陳嘉胸前刺痛,醒過神時,便是躺在雪白的大床上,被他翻來覆去的親吻。
他吻的有些急切,又因生澀啃噬的毫無章法。
情到深處,他跪在床上,眼眸微垂,癡癡的望著陳嘉,雙手靈活的抽出腰間皮帶,解開扣子拉開拉鏈,露出一個碩大的鼓包。
他緩緩的伏在陳嘉身上,輕輕地揉捏,含情脈脈的親吻。
陳嘉渾身酥軟,舒服的哼出青澀的顫音。
段言培渾身血液沸騰,額角青筋暴起,儼然已是忍耐到了極點。
寬厚粗壯的手掌死死的攥住她纖細的手指。
克製的閉上幽深的雙眼,用頑強的意誌力壓住欲望,艱難的抬起頭:
“你再不反抗,可就來不及了。”
哦,其實她不想反抗的。
但,如果稀裡糊塗的滾了床單,她又怕對方讓她負責。
她可沒法負責。
“我下午還要工作,你送我回去吧。”
“……好。”
他親了親她的額角。
遽然起身,背對著她,把襯衣塞進褲子裡,撿起抽出的皮帶扣上。
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做起來,彆有一番韻味,說不出的瀟灑和性感。
陳嘉想,大概是因為他有寬廣的脊背,迷人的腰窩以及發達的臀部。
她腦子裡全是黃色的顏料,臉頰紅彤彤的,慢吞吞的坐起身,整理衣衫。
還未下床,又被段延培從後麵抱住。
他似乎不甘心就這麼和她分彆。
仿佛她身上裝了磁鐵,把他的雙手雙唇全部吸住了。
“彆親了。”陳嘉推開他的臉,身體酥酥麻麻的,很不舒服,再親下去,真就彆走了,誰都彆走了。
“嗯。”段延培低沉的應了一聲,用唇去親吻她的指腹,輕咬她的手指。
陳嘉心口一麻,趕忙收回來,好不容易從臥室走到客廳,他就像一條陰魂不散的蛇,又纏了上來。
她身上的旗袍早就皺的不成樣子了,隻好又換了件衣裳。
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