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酒裡有毒!”喝著市政廳精心準備的紹興老酒的日本人怪叫一聲,口吐白沫倒地。
現場更亂了。
人群像洪水一般散去,現場的便衣、警察、憲兵開槍示警,企圖阻止,但人太多又處於驚恐中,聽到槍聲,跑的更快更沒有章法了。
“快,快把中毒的人送去醫院!”
市政廳的要員在安保的護送中早就跑掉了,隻剩幾個負責宴會的人,慌裡慌張的指揮著。
一天過去,大街小巷,人手一張報紙。
眾人仔細的研究著上麵的照片,討論著“竹葉青”。
一根柱子上釘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侵略華國者死。
落款:竹葉青。
這張黑白照片占據了一大半個版麵,再次震動整個上海,由於死的不是漢奸,而是兩個少將三個少佐,以及一名日本政府要員,其幅度波及了大半個華國。
此事傳到了日本,聽說引起高層震怒,責令期限內必須將竹葉青捉拿歸案。
駐滬派遣軍司令、領事館總領事、市督辦公署首腦等人,協調憲兵隊、特高課、特工總部、警察局等日偽機關,成立專項小組,全力抓捕竹葉青。
陳嘉的人頭足足翻了一倍,她現在的懸賞金額可比軍統上海站站長陳樹還高出許多。
徹底揚名海內外,成為有實力有代表作的抗日英雄。
她喜滋滋的把宣揚自己的報紙偷偷收藏在一個安全屋內,等著以後老了拿出來,在晚輩麵前吹噓一番。
總部給獎金已經落實到位了,由於酒井茂突然被殺,他搜刮的幾船物資被軍統渾水摸魚給轉走了。
戴老板發了大財,手裡寬裕,直接把法幣換成了美元。
兩萬美金落入賬中,她不敢花,也不敢去看,更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在調查中,她也不例外,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執行任何任務了。
她需要,徹底的沉寂下去。
……
金獅酒樓坐落在華界最熱鬨的一條街市上,由於這天是陽曆新年,老百姓走出家門上了街,酒樓內外愈發喧嘩,到處都是吆喝聲。
冬日的陽光曬的人懶洋洋的,酒樓裡麵,燒著爐子,一進來,那才叫一個暖和。
一樓大廳裡滿滿當當,沒有一張空桌子,大多是親朋好友聚餐,鮮少有單獨來吃飯的。
唯有一張八仙桌例外,桌邊坐了一個戴著禮帽的中年人,手裡拿著報紙,報紙遮住了臉,看不清落寞的神情。
中年人隔壁桌坐了幾個人,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一個直勾勾盯著中年人,另外幾個眼神陰鷙,盯著每一個踏進酒樓的人。
再說這中年人,許是太熱了,摘下了禮帽,露出微禿的頭皮,戴了一副金絲眼鏡,臉上有遭到毆打的痕跡,板正的襯衣領口下,還有烙鐵的痕跡。
為了遮掩臉上的傷痕,他高舉報紙,把臉擋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顫抖、畏縮的眼睛,不停的轉動著,來回打量周圍的人。
他是老軍統了,自打加入軍統,就長年累月的坐辦公室,寫材料。
這次也不知道上麵發什麼瘋,讓他一個筆杆子當什麼特派員,非要讓他來上海送嘉獎令。
好嘛,也是他運氣差。
特工總部受到抓捕竹葉青的死命令,忙了大半天,連個影都沒抓著。
為了交差,他們跟個神經病似的,在上海瘋狂的抓人,但凡有一絲絲可疑的人,都被他們抓起來大刑伺候。
一個開在鬨市區的茶館,因生意慘淡、入不敷出被76號的人懷疑,抓起來一審,居然真叫他們給抓著了。
這個茶館是軍統上海站至關重要的交通站,沿著這條交通站,順理成章的抓到了他。
這叫什麼?摟草打兔子捎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