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溫度不算低,昨晚剛下過雨,今天冷一點,剛好零度。
但這地方濕度高,風也大,體感溫度低於實際溫度,陳嘉伏在冰冷的水泥陽台上,手指僵硬的端不住槍了。
腳指頭還在嗎?
她活動了一下,還在,不過也快要凍掉了。
冷,奇冷無比。
她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的監視著對麵的酒店,心裡的那股驚悸,劇烈的翻湧著,隻有做事,才能勉強壓下去。
……
“永年,降溫了,把手套戴上。”餘文秀追出來,把皮手套塞到丈夫兜裡。
女人穿著素淨的灰色大衣,袖口邊角有些磨毛,裡麵那件青色的圓領毛衣,穿的久了,密實的毛線開始鬆散。
她走出來,被陰冷的寒風凍得一抖,程永年心裡觸動,猛地一疼,推她進屋。
“外頭冷,你走的時候穿那件藍色的呢子大衣,新做的,暖和點。”
程永年握住女人的手,望著她娟秀的臉龐,眼角的細紋都柔軟了幾分。
“嗯,你快去吧。”餘文秀有些不適應他突如其來的溫情,催促他。
“突然通知開會,不能送你們娘倆,萬事一定要小心。”
一大清早,76號八處四室的負責人被通知速到會議室開會。
程永年親自把妻兒送上火車的打算,也被擱淺了。
他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兒子,明明就在眼前,心裡卻想的緊,闊步走過去,俯下身,親了一口他的小臉蛋。
餘文秀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秀氣的眉眼柔的似水。
程永年不是大毛的親爹,但他待大毛,比親爹也差不到哪兒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想起大毛的親爹,餘文秀眼角泛起淚花。
那是帶領她走到這個隊伍裡來的領路人,犧牲的時候隻有二十三歲,還不知道自己要當爹了。
組織上委派她與程永年做工作夫妻,兩人起初是真的生疏,好在都是魯北人,生活習性相同,漸漸地,也就走到一起去了。
昨日,程永年突然提出拍全家福,餘文秀愣了好大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去之前,她問程永年,要不要把大毛的真實身份告訴外甥女。
程永年卻說:“表姐不能生育,小嘉是抱養的,和表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能成為家人,是一種緣分,是否親生,並不重要。”
對於他來說,戰友的孩子,和親生的沒什麼兩樣,大毛叫他一聲爹,那就是他兒子。
“程處長,您怎麼還在這啊?”杜隊長一臉小跑著過來,滿臉急色。
程永年淡定道:“你嫂子要帶大毛回鄉探親,這不好幾天見不著麼,不得好好跟兒子親香親香。”
杜隊長哎呀一聲,拉扯著他離開:“嫂子不幾天就回來了,您老趕緊移步吧,李主任催得緊。”
餘文秀癡癡地望著丈夫的背影,程永年三步兩回頭。
“回去後替我多給爹娘燒紙。”
“大毛調皮,車站人多,你可千萬彆撒手。”
男人殷殷的囑托聲越來越遠,越來越輕,餘文秀淚眼婆娑的應著。
程永年前腳剛進入三層辦公樓,吳世寶的隨從後腳就封鎖了76號宿舍樓。
“夫人,上頭有令,一級戒備期間誰也不得離開76號,您暫時走不了。”
餘文秀急了:“車票都買好了,還是一等車廂,花了不少錢,這一會兒就開車了,不走,這票不就廢了嗎?”
吳世寶隨從的態度如同和風細雨,說出來的話卻很強硬,說什麼都不讓餘文秀離開。
餘文秀關上門,臉色蒼白,惶惶不安,她心中忽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個箭步,衝到衣櫃前。
打開櫃子裡的夾縫,拿出藏在裡麵的東西——毒藥、手槍、手榴彈。
喜歡快穿係統:炮灰隻想壽終正寢請大家收藏:()快穿係統:炮灰隻想壽終正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