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色宜人,金風送爽。
陳嘉穿著一件收腰長裙,黑發披肩,支棱著胳膊透過窗子看晚霞。
慢慢的,晚霞消散,月亮爬上了枝頭。
天黑透了,人還沒來。
陳嘉抬起手看表,心裡憋悶的難受,一口氣堵在喉嚨不上不下,吐不出來。
她這是被人涮了麼?
活該!
當初拍拍屁股把人甩了,走得乾乾淨淨,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來。
換作是她,早大耳光子扇過去,或者乾脆當他是死的,不搭理了。
道理都懂,但她仍憤憤的戳著手表。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癡心不改,都是哄小女孩玩的。
夠久了,她不想再等了,站起身整理衣裙,拎起包,拿起外套,正欲走。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陳小姐這是要走?”是她熟悉的聲音。
丟開包和外套,快速轉身,看向來人。
英姿挺拔的身形,眉清目朗的麵容,四年過去,依舊帥的天怒人怨。
恍惚間,混沌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連人帶腦子撲了上去。
兩隻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冷硬的軍裝咯得她耳朵疼,嗚嗚的喊著:“明軒哥,我好想你。”
他個子高她一個頭還多,陳嘉費勁的扒拉著他。
段延培猝不及防被她連滾帶爬的撲個滿懷,目光凝滯,身軀僵硬。
片刻,一雙大手從纖細的腰間慢慢移到細膩的脖頸,用力緊握,提溜起來,把她從自己身上剝下來。
雙腳落地,陳嘉笑容凝固在臉上,心裡暗暗搖頭,投懷送抱都不管用,氣性夠大的。
撇去心裡的怨念,委屈巴巴的仰頭看他,水潤雙眸漾起一絲不解。
段延培低頭看她一眼。
白團子一般的麵孔,清純可愛又動人,嘟起的紅唇惹人憐愛,
喉嚨不自覺滾動,垂下眼瞼,遮掩藏有濃鬱情愫的眼眸。
他把視線移開,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有多殘忍,千萬不能心軟。
“陳小姐有什麼事坐下說吧。”
說完,他坐在與她方才落座的對立麵。
陳嘉嘟囔著嘴坐下,她快裝不下去了。
他的臉不算冷,頂多是麵無表情,眼神算不上凶,頂多是淩厲,可與從前那股熱乎勁兒一對比,就有點傷人了。
落座後,誰也沒有開口。
許是兩人之間氣息生硬冰冷,侍應生頓了頓足,過了好久才過來問,要不要點單。
陳嘉把菜單遞過去,問他吃什麼。
段延培還是那副死人麵孔,淡淡道:“客隨主便。”
“好,那我看著點了。”她沒多廢話,隨便點了幾個菜。
反正又不是真的來吃飯的。
她等了近兩個小時,早就氣飽了。
至於他,堂堂國防少將,還會沒飯吃麼。
點完菜,她的目光移向酒水,看著昂貴的價格,皺眉咂舌。
“這是一杯還是一瓶的價格?”她指了指酒水單,側過頭詢問侍應生。
侍應生朝陳嘉露出標準的微笑,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頭去看段延培。
陳嘉不解道:“是我在問,你看他做什麼?”
“呃......”侍應生把視線收回,轉而投向陳嘉,用非常客氣的語氣問:“您覺得它應該是一杯還是一瓶的價格呢?”
陳嘉:“......”
這個問題很為難嗎?
怕麻煩的她合上菜單遞給侍應生,“算了,不要酒了。”
她以為是對麵那人的軍裝把侍應生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