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段延培有十足的耐心,依舊重複那句話:“我什麼都依你,所有,一切,唯獨這個不可以。”
他停頓幾秒,補充道:“你悶了,我陪你出去散心,沒有我在身邊,不能踏出院門一步。”
變態!
陳嘉在心裡罵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逼死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她真的覺得要完了,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大動肝火過,情緒從來沒有這麼大的波動過。
段延培一聽“死”這個字,陰下臉,“不準說死。”
“不準我說,那你是怎麼做的?”陳嘉冷嗬道。
段延培陰沉著臉不說話,陳嘉氣急,揮舞著拳頭撲過去捶他的胸口。
錘人這事,一旦開了個口子,就收不住了。
跨坐他身上,掄起拳頭,左右開弓,往他身上招呼。
就像個發瘋的潑婦一般,毫無形象可言。
段延培一聲不吭,任由她瘋狂捶打,連躲都不躲。
陳嘉捶打了半天,頭發亂糟糟的,累的大口喘氣,卸了力氣,崩潰大哭。
“嗚嗚,你欺負我,你混蛋,我沒爹沒娘唯一的舅舅也沒了,你欺負我娘家沒人,可勁兒的糟蹋我,還囚禁我,這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你個王八蛋就不把我當人,你把我當狗當貓當寵物一樣養著,開心了,逗弄兩下,有了新歡,就會把我拋在一旁,置之不理,任由我自生自滅。”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那淒慘的小模樣,簡直聞之傷心見之流淚。
段延培都懵了,這說的哪跟哪啊,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大手箍住纖細的腰身,摟在懷裡慌亂的哄著,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看她哭的厲害,段延培心疼不已,低三下四的道歉:“不是狗不是貓不是寵物,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命,我愛你愛到不行,哪裡舍得糟蹋你,彆哭,乖乖,彆哭,都是我的錯。”
“你彆那樣嚇唬我好不好,我害怕。”陳嘉哭累了,氣喘籲籲的瞪他。
她方才捶打間,扣子崩開幾顆,露出雪白波濤,因情緒起伏,顫巍巍的呼之欲出。
段延培目光凝滯三秒,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彆過臉去。
“彆的都依你,這個不行。”還是那副強硬的語氣,麵癱著臉。
一想起失去她的日日夜夜,那種瀕臨死境的絕望滋味,段延培就強硬著狠下心來。
用儘一切手段,他也要把她鎖在身邊,寸步不離的守著,護著,霸著。
油鹽不進!
陳嘉氣的張嘴去咬他的臂膀,眼角不經意掃過那鼓鼓的一坨,不可思議的頓住。
拜托!他們可是在吵架誒。
段延培察覺到她的鄙夷,不自在的遮掩,暗恨它不爭氣。
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陳嘉伸出爪子,嘿嘿一笑。
沒有人不喜歡玩帥氣的玩具,尤其是大玩具。
段延培不設防她會有這個動作,悶哼一聲,俊臉緊繃,半晌都說不出話。
他的臉色變來變去,聽話的任由她擺弄。
陳嘉暗襯,還是這一招好使。
便肆無忌憚起來。
段延培皺眉掙紮:“你要做什麼?”
兩人都不知道多少回了,裝什麼純情處男。
陳嘉心頭冷哼,嗲聲道:“明軒哥哥,你彆亂動呀!”
“哎呀,拿不住了,得兩隻手!”
段延培渾身顫栗。
“明軒哥哥,你不想我嗎?”她問道,不等他答話,自顧自的說:“分開的四年裡,我每天都在想你。”
段延培微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看。
陳嘉壞心起,嘟著唇俯身。
這感覺......
段延培猛地抬眸,雙眼發直,不敢置信。
一股酥麻從脊梁竄到頭皮,沒入心扉深處。
心裡最後一根緊繃的弦,斷了。
徹底溺死在潮濕溫潤的霧水中,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在夢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