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麗晶美容院剛支起大門,嘩啦啦,從外麵湧進來五六個穿中山裝的,麵色狠厲,動作粗魯,來勢洶洶。
店員嚇得趕忙去請經理,西裝革履的經理聞風趕來,神情倨傲,步子邁的老大。
多少年了也沒人敢在麗晶美容院鬨過事,他以為對方是哪個不長眼的幫會小赤佬,被搶指著頭依舊氣勢洶洶。
“撒野也不找對地方,抬頭看看,這裡是麗晶美容院,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
咚的一聲,經理被人一腳踹飛,身體成九十度後仰倒地,躺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哎呦。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帶頭的掏出工作證,飛快的在他麵前晃了一下,“稽查處辦案,閒雜人等,一律退讓!”
稽查處?經理哀嚎的聲音一頓,普通百姓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稽查處名義上是上海警備司令部的第二處,實際上是保密局上海站,一個神秘且有特權的組織。
這他惹不起,指揮店員把自己扶起來,心裡快速思索著對策,反抗肯定是不敢的,看這架勢,塞幾個紅包也不頂用。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抬出大股東名頭時,帶頭的那名青年,不耐煩地道:“滾開!”
一聲嗬斥,所有人瞬間避讓,五六個人急速的穿過大廳,奔到樓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艾米拷了起來。
艾米被一群人包圍,反應很淡定,倒是經理簡直快要瘋了,連滾帶爬的上樓。
“抓捕令呢?空口白牙的彆想把人帶走!”經理剛給大股東打了電話,有靠山撐腰,瞬間又抖了起來。
帶頭的看他又狂妄起來,隨機掏出抓捕令,往他腦門上一貼,“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經理扒下抓捕令,看到上麵通匪的字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通匪?什麼匪?紅匪嗎!
現在上海灘風聲鶴唳,一旦和紅匪扯上關係,那就完蛋了,誰來也不好使。
但就讓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以這個罪名把人抓走了,美容院還怎麼開的下去,隻得強裝鎮定的報出靠山的大名,企圖震懾住這幾個臉黑手狠的。
小組長輕蔑一笑:“王經理是吧,我告訴你,整個上海地界,還沒有稽查處帶不走的人,今兒你就是把天王老子搬來了也不行,看你這裝潢不菲,挺貴的吧,乖乖的滾蛋,哥幾個還能下手輕點。”
國府中高級軍官和政府官員,尤其是地方官員,特彆忌諱這些特務,不是怕,而是厭惡。
厭惡歸厭惡,沒人會主動招惹保密局,因為他們不僅對外還對內,通俗點講,就是有監察百官之權。
誰也不想二十四時被這群瘋狗監視,這年頭哪個當官經得起查,被這些人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王經理被嚇唬了一通,邊讓人趕緊給股東們再打電話,邊準備不菲的紅包塞進小組長口袋,祈禱他們下手輕點,美容院剛翻新不到一年,千萬彆打打砸砸。
艾米掃了一眼那個帶頭的,不徐不疾的問:“稽查處,處長段延培,對伐?”
“我們處長的名諱也是你叫的?”小組長惱怒,一腳踹中她的心窩,艾米倒退了數步,跌坐在地。
“抓起來,帶走!”
“等下!”艾米坐在地上伸出手指著他,底氣十足的拔高了嗓門罵道:“小赤佬,憑你也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和你們處長夫人約好了,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多鐘頭,她就要來做按摩了,到時候找不到我,可是要發脾氣的,正好拿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撒氣!”說完,狠狠剜了他一眼。
一次普通的抓捕,居然涉及到站長夫人,小組長和幾個手下麵麵相覷,站長是個媳婦迷的事,全站上下人儘皆知,要是真惹惱了夫人,搞不好,要遭殃的。
見他們被鎮住了,艾米從容不迫地整理頭發,道:“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段公館去電。”
“對呀,艾米可是段夫人的禦用美容師,每次她來都點名要艾米服務的,你們可不能胡來啊!”經理在一旁虛張聲勢,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哪個是處長夫人。
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稽查處幾人兩兩相望,眼珠子轉的飛快。
“打電話就免了。”
小組長快速做出決斷,態度溫和有禮道:“艾小姐,這不是逮捕,而是請你協助調查,把問題說清楚,消除誤會,一定會全須全尾的把你送回來,並且彌補你的誤工費。”
說罷,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態度客氣周到卻強勢,艾米明白,對方有了實際的證據,務必要請她走一趟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一路上,艾米都在不停地猜想,心跳快的簡直快要蹦出嗓子眼,咬著牙維持淡定的神色。
“艾小姐,請你辨認下,照片上的是不是你。”審訊室,一個平頭審訊員拿出一疊照片,放在她麵前。
原來對方早就盯上她了,艾米看著照片上的場景,這是她幫助大樺貿易轉移藥品的必經路線,萬萬沒想到,居然被人給拍了下來。
“我要打個電話。”艾米拚命壓製住心底的慌亂。
審訊員道:“電話會讓你打的,但不是現在。”
他是笑著說的,可那笑,莫名讓人覺得瘮得慌。
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鐵門被人打開。
兩名身著軍裝的青年跨著整齊的步伐走到艾米身側,一左一右站好,緊接著,一個少將軍銜的年輕男子被人簇擁著走進審訊室。
大刀闊斧的坐在艾米正對麵的主審位,目光似乎落在了她身上,又似乎沒有,眼神並不專注,就像在看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大腦轉動兩秒,她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保密局駐上海辦事處兼稽查處處長段延培。
組長曾與他打過交道,對他的描述是年輕英俊,聰明果敢,一個殺氣騰騰、凶殘暴戾的危險人物。
今日得見,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的年輕這麼的英俊,眉宇間似乎也沒有組長所說的那股子戾氣。
神色相當的平和,氣質如青鬆一般挺拔,忽略那身軍裝,不像爪牙,倒像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艾小姐。”段延培省略開場白,含著笑調侃道:“按理說,你這個級彆的地下黨,還沒有資格讓我親自審訊。”
一句話,重重敲醒了艾米的神經末梢,打破了她的第一認知,脊梁骨瞬間挺得筆直,頃刻間,做好了受刑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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