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正在收拾藥囊的手頓了頓。
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抬眼,目光像穿過晨霧落在某個遙遠的地方:"那符文......確實提到過"血脈回響"。"他摸了摸腰間的青銅鈴,"當年我師父說,那是武神血脈覺醒時的征兆。"
嶽山的眉峰皺成刀刻的痕:"太冒險了。
雲隱穀深處有上古封印,當年玄冥宗的老宗主就是在那失蹤的......"
"我能感覺到。"林塵打斷他,攥緊的拳頭在身側微微發顫,"那股力量不是平白來的。
如果現在退,下次再遇到魂控術......"他想起墨離倒下前的眼神,喉結滾動,"我可能控製不住。"
蘇璃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血痣的溫度透過她的掌心傳來,骨玉在兩人相觸的地方泛起紅光——這是她的靈力在自發探測。"我和你一起。"她抬頭,右眼的朱雀胎記在霧裡若隱若現,"陰陽家的術法能感應封印,萬一有危險......"
嶽山盯著林塵的眼睛看了三秒,最終歎了口氣,手按在刀柄上:"我斷後。"
隊伍出發時,晨霧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林塵走在最前麵,靴底碾碎的露珠裡泛著淡紅——不知是血,還是楓葉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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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穀深處比想象中更靜。
鳥雀的鳴叫聲隨著深入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藤蔓摩擦岩石的沙沙聲。
柳清風用青銅鈴撥開花枝時,露出一麵被青苔覆蓋的石牆,上麵刻著歪扭的古篆:"叛者之塚"。
"這是......"柳清風的手指拂過石牆,青苔簌簌落下,"墓誌銘。"他的聲音突然發緊,"記載的是第一位從武道聯盟叛逃的強者。
傳說他偷了上古秘典,想......"
"轟——"
林塵腕間的血痣突然炸開刺目的紅光。
所有人同時抬頭,隻見前方被藤蔓覆蓋的墓門正在震動,纏繞的粗藤像活物般扭曲著斷裂,露出門後黑洞洞的入口。
一股陰冷的氣息湧出來,凍得蘇璃的骨玉都泛起白霜。
"退後。"嶽山抽出刀,刀身嗡鳴。
鼬的寫輪眼再次轉動,查克拉在指尖凝聚。
林塵卻一步步走了過去。
那股來自意識深處的力量在拉扯他,像父親臨終前攥著他手腕的手,像第一次揮拳時師父按在他後頸的掌心。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著墓門開啟的吱呀聲,一下,一下,撞得耳膜生疼。
墓室內的光線很暗,卻足夠看清中央祭壇上的屍體。
那是個穿著古武服的男子,皮膚乾枯得像老樹皮,卻保持著端坐的姿勢,雙手捧著一枚血玉吊墜。
當林塵的影子籠罩住他時,屍體的眼眶突然泛起紅光——
"終於......"
嘶啞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轉動,在墓室裡蕩起回音。
林塵的腳步頓住,血痣處的溫度飆升到灼人,他甚至能看見自己的血管在皮膚下泛著紅光。
屍體的嘴咧開,露出泛黃的牙齒:"找到你了......"
話音未落,整座墓室突然劇烈震動。
頭頂的石屑簌簌落下,空氣裡泛起詭異的紅霧,像被血浸透的紗,裹住了林塵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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