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雲層啃噬得支離破碎,黑袍男子的木杖在沙灘上敲出第三聲輕響時,那些原本倒在火海與陷阱裡的傀儡突然抽搐起來。
焦黑的皮膚裂開細小的縫,暗紅金線從傷口中鑽出來,像無數條逆著血脈生長的蚯蚓,將殘缺的軀體重新串成完整的人形。
"我是"命運織線者"多弗朗明哥的手下。"黑袍男子掀開兜帽,露出一張過分蒼白的臉,眉骨處爬著金線狀的疤痕,"你們踩碎了他撒在現實與二次元夾縫裡的棋子——現在,該輪到你們當新的棋子了。"
林塵的後槽牙咬得發疼。
他能聽見體內係統的警報聲像蜂群般嗡鳴,左手臂的"武"字刺青發燙,那是係統與武神血脈共鳴的征兆。
三天前在廢棄倉庫救下的少女後腰的錨點突然浮現在眼前,那些金線紋路與木杖上的完全重合——原來所謂的"被黑淵綁架",不過是多弗朗明哥布下的餌。
"蘇璃,注意他木杖的震顫頻率。"林塵低聲開口,餘光瞥見少女正將骨玉按在唇間,朱雀胎記在陰影裡泛著淡紅,"善逸,雷弧準備覆蓋左側;嶽山,等我喊"斷"就劈他下盤。"
話音未落,他右手食指輕輕點在胸口。
終結者印記泛起幽藍微光,那是係統賦予的"規則乾涉"能力——他曾用這招破解過《咒術回戰》特級咒靈的領域,此刻正將一縷意誌波動像細針般紮進空氣裡。
黑袍男子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木杖上的金線突然亂了節奏,兩根正纏繞傀儡脖頸的金線"啪"地繃斷。"有趣......"他的嘴角扯出扭曲的笑,金線疤痕隨著表情起伏,"是能乾擾因果的規則側?
可惜多弗朗明哥大人的絲線,連命運都能編織。"
林塵的脊背竄起寒意。
他看見對方的手指在木杖上快速彈動,金線突然化作無數根細如發絲的銀針,在空中連成一張密網。
這不是普通的物理攻擊——每根銀針都纏著若有若無的黑色霧氣,那是二次元世界特有的"規則汙染",被紮中的人會被篡改痛覺神經,直到自己撕碎自己的喉嚨。
"小心!"柳清風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老者的瞳孔泛起渾濁的金光,"這是"因果絲線",躲不開的話就......"
話沒說完,銀網已經罩向林塵咽喉。
林塵左腳猛跺沙灘,整個人像炮彈般向後暴退,短刃在胸前劃出半圓,試圖用刀風攪亂銀網軌跡。
可那些銀針竟像有生命般扭曲,三根擦著他的耳垂紮進身後椰樹,樹乾瞬間滲出黑血,樹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現在知道怕了?"黑袍男子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等你看著那個拿骨玉的小丫頭用骨刀捅自己心臟時,會更......"
"住口!"林塵的金瞳驟然亮起。
他不再保留,係統瞬間抽取《死神》朽木白哉的"千本櫻"能力,身後浮現出萬千刀影。
可就在刀影即將成型的刹那,木杖上的金線突然纏住他的腳踝——不是實體,是規則層麵的束縛,像有人在他靈魂上係了根繩子。
他踉蹌半步,額角滲出冷汗。
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世界遇到能同時操控物理與規則的敵人,多弗朗明哥的勢力比想象中更深入......
"噗!"
一道刀光從斜刺裡劈來。
嶽山的雲紋刀裹著柔勁,刀背精準磕在纏踝的金線上。
金線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規則束縛應聲而斷。
林塵轉頭,看見嶽山的虎口已經裂開,血珠順著刀鐔往下淌——那不是普通的反震力,是規則被破壞後的反噬。
"先擋著,我需要三秒!"蘇璃的聲音像浸在冰裡。
林塵餘光瞥見她咬破指尖,在沙灘上畫出朱雀紋路,骨玉在掌心灼燒出焦痕,"陰陽家"召神印"需要活祭,善逸!
借我雷勁!"
善逸的日輪刀突然爆出刺目藍光。
他閉著眼睛發抖,可雷之呼吸的律動卻穩得像心跳:"前、前輩!
我、我把今天的雷勁全給你!
要是、要是我暈過去......記得幫我買章魚燒......"
黑袍男子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木杖連點三下,二十根金線同時射向蘇璃。
林塵咬碎舌尖,用痛覺驅散規則乾擾,千本櫻刀影轟然炸裂——這一次,刀光裡混著《拳皇》八神庵的"暗拂"紫焰,金線觸到火焰便發出刺鼻焦味。
"你們以為......"
"斷!"林塵暴喝。
嶽山的刀再次揚起,這一次刀身上纏著林塵剛剛渡過去的武神血脈之力。
金線與刀光相撞的刹那,林塵聽見某種類似於玻璃碎裂的脆響——不是金線斷了,是纏繞在金線之上的規則鎖鏈,裂了。
蘇璃的指尖血滴正好落在朱雀眼上。
她的右眼胎記突然燃燒,火光照亮半張臉:"太一天符,敕令!"
海風猛地倒卷。
林塵能感覺到空氣裡有龐大的存在正在降臨,那是屬於陰陽家召喚體係的威壓,混著上古神靈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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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的金線突然瘋狂收縮,他抬頭看向天空,蒼白的臉第一次露出驚恐:"不可能......現實世界怎麼會有......"
"咚!"
遠處傳來類似於巨鐘轟鳴的悶響。
林塵的係統突然發出狂喜的震顫,那是檢測到"高契合度召喚物"的信號。
他轉頭看向蘇璃,正看見少女背後浮現出半透明的朱雀虛影——不是普通的召喚獸,是真正的神靈投影,尾羽掃過的地方,連規則絲線都在燃燒。
黑袍男子的木杖"哢"地裂開一道縫。
他猛地扯斷三根金線,轉身就要往海裡逃。
可還沒跑出三步,善逸的雷弧已經纏上他的腳踝:"想、想跑?
雷之呼吸柒之型......"
"夠了。"林塵按住善逸的肩膀。
他盯著黑袍男子後背滲出的黑血——那是被朱雀火焰灼傷的痕跡,"留活口,他知道多弗朗明哥的棋眼在哪。"
黑袍男子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
他咬破舌尖,黑血噴在木杖上:"告訴你們也無妨......多弗朗明哥大人的棋局,從來都不是一個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