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簡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最後一縷銀紋"嗖"地鑽了進去。
柳清風踉蹌後退半步,扶住石碑殘垣才站穩。
他將發燙的玉簡塞進林塵掌心,指腹重重壓在青年手背:"這段曆史不該被遺忘,但它也不能再像鎖鏈似的勒住活人。"他渾濁的眼睛裡有光在跳,"拿著,這是你的責任——不是王者的,是林塵的。"
林塵捏緊玉簡,觸感像塊剛從溫泉裡撈起的玉,還帶著柳老掌心的溫度。
他想開口,頭頂卻炸開更劇烈的轟鳴——原本倒懸的島嶼徹底崩解,碎石如暴雨傾瀉,其中夾雜著玄甲殘影的嘶吼。
那道黑影比之前凝實了三分,青灰色甲胄上的血鏽清晰可見,手中長劍凝聚的黑霧正滴落在善逸後頸。
"善逸!"蘇璃的骨玉終於碎成齏粉。
她咬牙甩出血色靈力,勉強在眾人頭頂撐起半透明屏障,卻見那道黑影穿透屏障,劍尖離少年後心隻剩三寸!
善逸的雷刃"當啷"落地。
他縮成一團的脊背突然繃直,顫抖的手指死死摳住林塵的衣領。
林塵能感覺到少年的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聽見他帶著哭腔的抽噎:"林先生......我怕......"
玄甲劍的寒氣已經漫到善逸後頸。
"但我不能躲!"
這聲嘶吼像道驚雷劈開混沌。
善逸突然掙開林塵的手臂,踉蹌著撿起雷刃。
他的瞳孔裡躍動著細碎的雷光,原本歪歪扭扭的雷紋突然變得銳利如刀,順著脖頸爬上臉頰,在額間彙聚成刺目的雷印。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
刀光比之前快了三倍。
林塵隻看見銀白色的閃電裹著善逸的身影掠過,玄甲劍"哢嚓"斷裂成兩截。
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被雷刃劈中的部位冒出青煙,竟開始快速消散。
善逸單膝跪地,雷刃深深插進地麵。
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拉風箱,額角的汗混著血珠往下淌——那是雷紋暴走時割破了皮膚。
但他仰起臉,眼睛亮得驚人:"我不是最強的戰士......"他舉起還在震顫的雷刃,刀尖指向逐漸消散的黑影,"但我可以為了重要的人戰鬥到底!"
蘇璃的屏障"砰"地碎裂。
林塵一把撈起善逸,餘光瞥見玄甲殘影最後掙紮著撲來,卻被柳清風甩出的青玉簡撞了個正著——玉簡便隨著黑影的消散,深深嵌進即將崩塌的石壁裡。
"走!"蘇璃咬著牙衝向裂隙。
她的靈力已經透支到極點,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卻始終把嶽山護在懷裡。
嶽山的血還在滲,滴在她肩頭上,暈開朵朵紅梅。
林塵跟著她狂奔。
歸墟的地麵在腳下龜裂,裂縫裡湧出黑色霧氣,像無數隻無形的手要拽住他們的腳踝。
他能聽見身後傳來石碑徹底碎裂的轟鳴,"王者不死"的刻字在霧氣中支離破碎。
"跳!"柳清風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林塵抬頭,裂隙外的天光像把金色的劍,劈開了歸墟的混沌。
他抱著善逸縱身躍出,蘇璃緊隨其後。
在穿過裂隙的瞬間,他回頭望了一眼——整座遺跡正在坍塌,金芒與黑霧糾纏著化作巨大的漩渦,玄甲殘影的最後一聲嘶吼被徹底吞沒。
掌心突然一涼。
林塵這才發現,左臂"武"字刺青上那道伴隨他多年的灼熱印記,不知何時已經消散。
他望著天際恢複清明的藍天,懷裡善逸的雷紋正在慢慢褪去,蘇璃肩頭嶽山的血漬還在滲,卻不再像之前那樣觸目驚心。
"嶽山他......"林塵剛開口,就被蘇璃打斷。
"柳老的靈氣保住了心脈。"她低頭檢查嶽山的傷口,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那老頭......總說自己老了不管事,關鍵時刻倒藏著一手。"
善逸從林塵懷裡掙出來,蹲在嶽山旁邊。
他的手指還在抖,卻輕輕碰了碰嶽山的手背:"嶽山大哥,下次換我保護你。"
嶽山閉著眼,嘴角卻翹了翹。
柳清風從後麵走過來,拍了拍林塵的肩。
老人的秘典已經變成一堆碎紙片,被風卷著飄向遠方。
他望著歸墟消失的方向,輕聲說:"輪回破了,可路還長。"
林塵握緊掌心的玉簡。
靈力透過玉身傳來細微的震顫,像某種沉睡的力量在蘇醒。
他望著遠處城市的輪廓,那裡有他的拳館,有等著他教直拳的小崽子們,有蘇璃常去的茶館,有——
"自由不是逃避命運。"他突然開口。
蘇璃轉頭看他,眼裡有探究的光。
林塵笑了,指腹摩挲著臂上的"武"字刺青:"是選擇不再成為它的延續。"
風掀起他的衣角。
遠處傳來拳館孩子們的吵鬨聲,混著茶館飄來的茶香,像根溫柔的線,將他與人間的煙火重新係緊。
歸墟的陰影徹底消散。
而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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