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看著紅瑤:
“怎麼,你認識啊?”
紅瑤慌亂的搖了搖頭:
“算不得認識,知道罷了。”
江思月一邊消毒一邊問:
“她指名要見你,可知道是什麼事?”
嘴上這麼問著。
其實心裡已經有些成算了。
像紅瑤這樣的身份。
不是抓她回癘人坊,就是青樓的老鴇來找她。
然而紅瑤卻擠出個慘淡的微笑:
“我想,可能是幫我存錢的那個姐妹托來的。”
江思月鬆了口氣。
不是來拿人的就好。
“那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什麼事再來叫你。”
紅瑤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哎!”
江思月用烈酒洗過手之後就走了。
想著若真是她的姐妹托來的人,該怎麼讓兩人見一麵。
畢竟紅瑤現在症狀還沒有完全消退,有一定傳染的風險。
而大夏的百姓不知道花柳病的傳播途徑。
一般是談病色變的。
貿然讓兩人見麵,可能會讓人家害怕。
還是說清楚了好。
一邊想著,一邊到了千金堂。
看見一個個子高大的背影。
要不是花兒說是個姐姐來找。
江思月都以為這是個男子了。
她肩膀寬闊,穿一身破舊的粗布麻衣,肩膀上搭了一隻小破包袱。
正在藥鬥旁邊研究她的可移動式藥鬥。
“請問這位……姑娘?”
那人頭上是束的男子發髻,也看不出她是個姑娘還是婦人。
為了保險起見,江思月還是叫人家姑娘。
文清於是轉過臉來。
相比於身形的粗獷,她的麵部線條相對柔和許多。
甚至能用清秀來形容了。
“你就是江娘子?”
她笑的比較溫和。
“我在外聽說有個專為女人孩子治病的千金堂,坐診的也是個女子。
姓江。
很是好奇。
所以過來看一看。”
文清滿眼裡都是探究。
“你這個藥鬥不錯。
不但能裝更多的藥品,存放也很方便。
就是中間這根軸總是活動,恐怕不是很耐用。”
江思月有點納悶,這人不是來找紅瑤的嗎?
怎麼研究起了藥鬥。
“姑娘是……木匠?”
她好奇的問。
李木匠當時給她裝藥鬥的時候的確是說那根軸容易磨損。
等用壞了就給她裝一根鐵的。
這姑娘一眼就看出了這根軸的問題。
想必對木工有所研究。
然而文清卻笑了笑,將肩頭的包袱摘下來放在案桌上。
道:
“我是女醫。”
江思月有點驚奇,又有點欣喜。
來大夏這麼長時間,終於見到個活的女醫了!
於是趕緊上前跟她握手:
“同誌!
原來咱們是同行啊!”
文清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
畢竟在大夏,女醫的名聲其實並不怎麼好。
但轉念一想。
可能是同病相憐吧!
於是也回握了江思月的手,笑道:
“幸會幸會。
我也是聽說千金堂裡有個厲害的女醫。
而且還是自己開堂坐診,心存敬意,所以才來看看。”
江思月也很高興。
她早就想找個女醫來幫她一起坐診。
但奈何整個安陽縣也找不出一個女醫來。
看文清這風塵仆仆的,又是為找紅瑤而來,定是從府城那邊過來的。
對了,紅瑤!
江思月終於想起了正事。
於是問:
“姑娘是專程來找紅瑤的?”
文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