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露剛給私塾的孩子們講完課,
聽到江思月的來意,麵色有點沉重。
“思月姐姐,來這邊說。”
她指著旁邊夫子的休息室。
“娘親!”
“師父!”
團兒和素心看見了她。
一起跑過來打招呼。
江思月對兩個小人笑了笑。
又抱了抱團兒。
道:
“我跟你們夫子有話要說,你們先自己玩一會兒。”
團兒摟著她的脖子舍不得下來。
素心於是問:
“師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晚上要在老宅留宿嗎?”
江思月想著回去也沒什麼要緊事。
於是點頭:
“會的。
你們先去玩著,等放了學再跟我一起回家。”
團兒歡呼雀躍。
“好哎!”
素心趕緊道:
“那我先回去跟江奶奶說一聲,晚飯讓她準備豐盛一點兒。”
團兒一聽這個,也趕忙跳下去。
跟著素心一起往回跑。
霜露趕緊對著他們的背影喊:
“休息一刻鐘就上課了,彆遲到了!”
“知道啦!”
團兒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見兩人一溜煙跑沒影了。
江思月才跟霜露回到屋裡。
還是當初田夫子摔倒時躺的那間屋子。
但霜露在這兒卻給打掃的整潔多了。
之前老舊的桌椅被霜露換成了半新的桐木桌子,四張椅子。
桌上還擺著精致的茶盤。
雕花銅壺並四隻青花細瓷的茶杯整齊的扣在上麵。
“我知道思月姐姐很忙。
但這事兒我不知道該找誰商量。
這才想辦法托了我爹把你給找來。”
霜露翻過兩隻茶杯給兩人倒了兩杯茶。
江思月端起來喝了一口。
溫度正好。
清香的茉莉花味充斥口腔。
心道果然小姑娘家比較心細。
這要是田夫子在。
可喝不著這樣的熱茶。
“你跟那許家大郎,是不是鬨什麼彆扭了?”
江思月沒敢問的太直接。
兩人雖在議親。
可還沒交換庚帖。
霜露此時就算反悔也沒什麼。
可中間隔了齊家夫妻一層。
還有救命的恩情在。
霜露怕是不好跟父母雙親提。
聽見江思月問,她低了眉眼,麵上有些愁容。
“我自小受讀書知禮,自然知道婚事該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且那許家,對我爹娘還有救命之恩。
許大郎又樣貌品性挑不出毛病。
是不該對親事有意見的。”
江思月放下了茶杯。
挑了挑眉:
“之前我家出獄的時候,不是他送你去的鎮上江宅?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早就看對眼了呢。”
霜露歎了口氣。
“說出來不怕思月姐姐笑話。
那個許安長的是挺好的。
而且說話做事十分沉穩老練。
我也說不出個什麼不好來。
但問題就在於……”
霜露不知道該怎麼說那種感覺。
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們兩個是在議親的。
可是他對我跟對彆的女子沒什麼兩樣。
客氣又疏遠。
除了該說的客氣話,其他沒有一句多餘的。”
霜露知道自己說這個不太合適。
但為了自己半輩子的幸福,她也顧不得什麼了。
“我倆要是真的成了親。
往後可是要過一輩子的。
我不敢想象跟自己的夫君一天說不了兩句話。
客氣的像個陌生人一樣的日子。”
江思月若有所思。
她這意思。
許安雖然看著挺優秀,但對霜露沒感覺?
“那你對他什麼看法?”
她問霜露。
成親過日子,的確是不能太冷淡了。
霜露雖然家裡就她一個,爹娘都視她為掌上明珠。
但為人卻不驕縱。
反而對人熱情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