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見人都走了。
起身給許安倒了杯酒:
“我看許公子也算個聰明人。
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次霜露找我出來。
是覺得你們兩個的親事不合適。
不知道許公子是什麼態度?”
他剛才表現的一直木訥又拘謹。
問起家裡情況還總是唯唯諾諾,一副懦弱媽寶的模樣。
可是說起菜肴。
卻眼中全是精光。
很有幾分顯擺的意思。
江思月猜著。
他這般做派可能是因為有人盯著。
所以一直不敢表露本心。
才找了個理由把許家的小廝給支走了。
在涿州,杭綢本就少見。
而且如今又是二月天裡。
根本沒有賣團扇的。
他這一走。
估計得找個半天才能回來。
許安兩手撐著桌子,重重呼了一口氣。
“叫江娘子看出來了。
其實我跟霜露姑娘感覺一樣,都覺得對方不合適。”
他倒不是覺得霜露怎麼了。
隻是他如今的處境。
處處受人控製。
霜露就算嫁進來了,也隻能跟他一樣受彆人擺布。
江思月點了點頭。
這個結果意料之中。
許安又不是什麼孤家寡人。
見著自己心儀的姑娘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
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
霜露畢竟是個姑娘,臉皮子薄。
而且你許家對齊家還有些恩情。
她不好違逆父母擅自做主退婚。
我的意思——”
江思月往前探了探身,仔細端詳許安的神色。
“許大公子若是方便。
能不能主動提出退親?”
許安苦笑了一下。
伸手抱了抱拳:
“江娘子是個聰明人。
既然看出我被家裡控製,又怎能做主退親?”
這樁婚事。
從頭到尾他隻是個擺設。
不過是被嫡母操縱著的木偶而已。
江思月確實也已經看出來了。
許安在家裡不是個能說了算的。
連生意上拿主意,都需要管家做決定。
出來相看姑娘還有小廝跟著。
這位許大公子。
怕不是許夫人親生的。
“許公子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
不妨說出來。
我要是能幫上你忙,為了霜露也會儘力一試。”
這件事既然她已經插手了。
那肯定是幫人幫到底。
再說還有個傑子呢?
霜露這樁親事如果能順利推了。
說不定那小子還有機會。
許安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自從上次送霜露到江家一趟後。
他就對江思月這個傳奇女子多了一份關注。
而且還暗中派心腹調查過她。
知道她從擺茶攤開始,白手起家做大了產業。
而且還十分有成算本事。
即便被康縣令誣陷,也有辦法保家人全身而退。
這件事若求到她的話。
或許還真有幾分可能。
“回江娘子,小生的確是有苦衷。
若江娘子真能救小生脫離苦海,小生定湧泉相報!”
說著竟然站起來,又單膝跪地。
給江思月拜了個大禮!
江思月嚇了一跳。
本以為就是幫霜露問個清楚的事情。
看起來卻沒這麼容易。
那邊李木匠去考試,她還懸著一顆心呢。
“你快起來。
先說說你到底是什麼事。
能不能幫我也得具體思量!”
她趕緊將人拉了一把。
隨即看了看外麵。
“如今大門還開著。
你這般對我下跪,不怕被你的小廝看見?”
許安於是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