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江思月真就將泡了木薯片的木盆放在茶飲鋪門外。
交代阿榮每天定時換水。
要是有人來看也不必攔著。
隻注意不要被人拿走了就行。
因為毒素尚未除淨,怕出什麼意外。
三天以後。
江思月再次敲鑼提醒,讓各位關心這件事的到茶飲鋪前的空地來看。
隻是沒想到。
除了圍觀的百姓。
竟還又等來了一位大人物。
高思遠穿一身官袍,坐著青頂小轎。
三班衙役開道。
大張旗鼓的來了。
百姓們嚇的左閃右避。
走在最前麵的郭義趕忙抬手:
“眾位百姓不必驚慌,大人隻是來看江娘子試驗的!”
江思月也嚇了一跳。
還以為自己弄的這木薯觸犯了什麼教條例律,要被官府查辦呢。
不過話說回來。
要隻是來看試驗結果,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思慮間高縣令已經下了轎。
緩步走了過來。
先對郭義道:
“你以縣衙的名義再去吆喝一圈,讓百姓們都來看看。”
郭義點頭。
借了阿榮手裡的銅鑼。
叫上幾個衙役走了。
江思月十分不解。
對高縣令施了一禮,問:
“高大人此番是何意?”
高縣令麵色凝重:
“近來常有流民經過安陽,我怕他們進城鬨事,派人守住城門。
定期驅趕。
可眼見著流民越聚越多。
恐生事端。
聽說你在這兒搞毒樹薯去毒試驗。
就想著來看看。
要是果真可行。
就在縣外設個救濟點,發放點木薯與他們。
也好過看著他們忍饑挨餓。”
江思月明白了他的用意。
連年乾旱。
涿州府受災還算是輕的。
周邊幾個州府已經到了顆粒無收的程度。
許多過不下去的百姓便舉家開始逃荒。
縣外的流民越來越多。
高縣令不是不想管,隻是管不了。
安陽縣雖然情況好一點,但經過幾年大旱,糧食儲備也不多。
要是拿出來賑濟流民。
本縣的百姓就要遭殃。
所以遇到這種事隻能驅趕為上。
現在是流民太多,驅趕已經不起太多作用了。
加上今年五月以來,涿州府很是下了幾場雨。
如今水草豐茂,氣候宜人。
走過來的流民都不想走了。
可是要留下來也需要糧食和營生。
總之十分難辦。
“民婦懂了。
高大人先請後邊坐。
等人再聚起一些,我就給大家揭曉結果。”
江思月叫素錦從茶飲鋪搬了凳子,請高大人坐。
不一會兒。
聚集的百姓又多了一倍。
郭義帶著衙役們也回來了。
縣衙的三班衙役在人群外圍巡邏。
警惕有作亂之人搗亂。
江思月站在長桌後麵,清了清嗓子:
“新來的鄉親可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先說明一下情況!”
她用隻大葫蘆瓢從木盆裡舀了一瓢泡過的木薯片,繼續道:
“這東西叫木薯。
但是大家熟知的名字是毒樹薯。
在鄉野林間十分常見。”
新來的百姓們吸了口涼氣。
都不知她要乾什麼:
“這東西毒性可厲害,據說吃了的人一天之內就會被毒死!”
“她弄這東西乾什麼?”
江思月繼續道:
“現在這些已經被我削皮切片,泡在木盆裡三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