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乍聽到消息還有點難過。
可是轉念一想。
要是早分了家,趙氏今天確實也鬨不到這般程度。
於是點了點頭:
“樹大分枝,是該到時候了。”
原本熱熱鬨鬨的滿月宴。
因著趙家這麼一鬨,大家都覺得悻悻。
匆匆吃過宴席,很快就散了。
趙氏還不死心。
二棟忙完了去看瑾兒的時候,她又哭哭啼啼說起這件事。
“當家的你彆怨我。
這事兒的確是小妹做的有失公允。
本來家裡的營生,你就撿了個最差的。
都是親兄妹。
為何大哥大嫂就能到鎮上送貨開酒樓。
傑子能管作坊。
而你就隻能種地?
再說現在又沒分家。
就算那酒樓是大嫂家的,那也得有咱家的一份。
她叫她侄兒去做工,跟咱們商量了嗎!
我隻不過想幫我娘家哥哥謀個差事,你看小妹那是什麼嘴臉?
我到底是哪裡得罪她了嗎?
整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二棟本來不想多說。
但被趙氏一頓叨叨叨,心裡憋著的一股氣也終於冒了上來:
“你夠了!
今個鬨騰的還不夠嗎?
我老江家的臉,都快被你丟淨了!”
趙氏過了一年多的清閒日子。
再加上自覺給江家添了男丁。
已經好久沒聽到二棟這般吼她了。
當即又紅了眼,眼淚劈裡啪啦的掉下來:
“你吼什麼?
我剛拚死給你生了兒子,命都丟了半條。
不過就是牢騷幾句,你那麼大脾氣乾嘛?
不想過了早說啊!”
二棟脾氣上來,甩了一下膀子: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因著你和你娘家胡鬨,小妹要跟咱分家了!
咱家現在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一樣不是小妹給咱們的!
這一分家,不說回到以前吃不上飯的時候,也差不離了!
咱們頂多能分三畝地。
你還想著這那的呢!
趕緊起來去地裡乾活去吧!”
趙氏驚呆了。
這怎麼說分家就分家了呢?
以前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
雖說才過去了一年多。
但現在想起來,就像是上輩子一樣遙遠了。
她可不想再吃糠咽菜下地挑水了。
“不,不是……
小妹不能這麼狠心吧?”
她驚訝的哆嗦著嘴唇。
二棟一看這是把她給唬住了。
心裡頭得意。
臉上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都在小妹麵前要死要活的了,人家提出分家怎麼了?
以後咱家的那點積蓄全都我來管。
你吃穿用度上也節省一點兒!
這老宅小妹說還能留給我們住呢。
但其他就沒什麼寬裕的了。
你趕緊養好了身體起來乾活,否則就回娘家去讓你倆哥養著你吧!”
趙氏現在這麼膨脹。
就是因為家裡寬裕了,被趙婆子惦記攛掇的。
二棟知道她手裡的銀子都被趙婆子和趙家兄弟倆訛的差不多了。
這般對趙氏說,也是讓她早點跟娘家那幫吸血的劃清界限。
趙氏一臉懵。
咋就突然成這樣了呢……
江思月趁這兩天有空。
專門跑了趟縣衙,讓高縣令給辦了個女戶。
高縣令還納悶她為何突然要獨立辦女戶。
江思月隻說為了將來做生意算賬方便。
高縣令就了解了。
一般大戶人家各支之間因為利益分配問題就總起衝突。
何況江思月還是個在娘家居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