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出國後,當年那場帶孕逼婚的鬨劇就此塵封,旁人不提,周司珩自然不會輕易觸碰。
那對他來說是無能的證明,他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更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甚至,他都不知道該怨恨誰。
溫相思閒得沒事也不會見周司珩,更不會當著他的麵說些有的沒的。
幾年前,周司珩熱血上頭,心裡隻想守護沈宛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為她們負責,完全忘記了他身為周家繼承人應該擔起的責任。
對溫相思來說,周司珩那樣決絕的選擇猶如背叛,比戀人間的背叛更讓人痛恨。
周司珩的決絕,周爺爺的失望,還有自己當時的茫然無助,這一切,溫相思從來沒有忘記過。
過往種種如同一根柔軟的刺,平時紮得人不疼,一旦想起來,隨時都有鮮血淋漓的可能。
比起之前,溫相思今晚的指責相對溫和許多,但因為周司珩近期被種種事情煩擾,聽起來還是格外刺耳。
“算了,回去吃飯吧,孩子們該等著急了。”
想到垂垂老矣的周爺爺和不遠處的房間裡言笑晏晏的年年,溫相思咬了咬牙,選擇將肚子裡更多的不滿咽了下去。
眼見溫相思要離開,周司珩擋住她的去向,兩手握著她的肩膀,神情急切,
“渺渺,當年的事情我確實做得不對,但我從來沒想過放棄周家,放棄爺爺和你們。”
周司珩知道,事到如今,他做再多都挽回不了什麼,但是他必須說,不然等待兩個人的結果隻會是漸行漸遠。
溫相思麵露嫌棄,嘗試著掙脫,無果。
她停下動作,緊皺著眉頭看著周司珩,不知道他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她也不想明白。
周司珩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跟溫相思溝通的機會,他不願錯過,日常的成熟穩重全都不見,語速都快了幾分,
“渺渺,我不是為自己開脫,我隻想告訴你,你和周家在我心裡都很重要,我從沒想過傷害你們。”
溫相思抬了下眼皮,依舊不開口,周司珩跟她相處多年,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論跡不論心,傷害的動作你已經做了。”
周司珩頓了一下,還是不願輕易放棄,他試探著再次開口,
“渺渺,我,我跟沈宛已經分開了。”
說完,周司珩不敢看溫相思的反應,又忍不住期待,期待她聽到自己跟沈宛分開後會露出幾分欣喜之色,那是不是代表著……
周司珩的視線遲疑兩三秒,還是落回溫相思的麵龐上。
平靜,淡然,更或者,漠視。
這段日子,周司珩一次次從溫相思這裡感到無措,失去她這件事,周司珩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哪怕見過溫相思跟彆的男人相處的畫麵,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徹底失去溫相思。
周司珩自己也不清楚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或許,就是溫相思這些年堅持留在周家給他慣的吧。
周司珩自己糾結的時候,溫相思正在跟自己胸中翻滾的情緒batte。
年年和沈宛合起夥兒來氣她,周司珩也氣她,再多見他們幾次,溫相思都怕自己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