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鬨的太大,不儘快舉行婚禮都說不過去,一切流程也都按下了快進鍵。
遲安安初登婆家門,心裡難免畏懼遲疑。崔安國也理解她的心情,主動寬慰道:“他們說什麼你都不用往心裡去,一切都交給我。”
柳如煙一見麵,就扯著遲安安的手,笑靨如花的誇讚起來:“我家安國眼光真好,一看你就是那宜室宜家的好孩子,定能當好他的後盾,做個賢妻良母。”說著笑得合不攏嘴:“我也是好命,遇到你這麼賢惠懂事的好兒媳。”
賢惠確實是誇人的詞,但遲安安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回顧一下周圍那些被誇賢惠的小媳婦,她瞬間悟了。
這婆媳初次見麵,來時本就心懷防備,見對方在言語裡給自己下套,遲安安笑不達眼底,扯了扯嘴角附和道:
“伯母謬讚了,我哪裡能比得上您。一個人拉扯著幾個孩子,含辛茹苦把他們養大成材。您就是教員口中,那能頂半邊天的榜樣。我能遇到您這樣優秀的婆婆,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言語間把人捧得高高的,將人架在上麵,輕易下不來。
柳如煙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敬:“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咱們這也算是有緣千裡來相會。”
麵上裝得和藹可親,心中暗道:“這丫頭也不是個善茬!真是隨了她娘!”
兩人針尖對麥芒,言語間的交鋒,一刻不停,互不相讓。
崔安國雖隱隱感覺哪裡不妥,可又挑不出具體毛病。瞅瞅這個,再瞧瞧那個,兩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微笑。但偏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第六感在瘋狂示警,可他愣是像察覺不到似的,隻靜靜聽著婆媳倆笑吟吟的你來我往,沒有半點要上前打斷的意思。
他一個大直男,沒有那麼強的閱讀理解能力。
他說話辦事向來都是直來直往,從不喜歡拐彎抹角。像這種一句話裡夾著一大堆潛台詞的暗語,他實在是聽不懂,猜不透。
既然字麵上聽起來沒什麼不對勁,他也就沒往心裡去。
遲安安麵色難看,今天她可算是領教到了婆婆的威力。自己前腳剛將人架上高台,這人一句話就把自己也給拽了上去。
好家夥!這要是真舉行了儀式,以後就要用最嚴苛的標準來約束自己,不然都對不起教員口中對於女性的誇讚。
失策了!
等從婆家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遲安安思索半晌,還是把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娘鬨起來,你會站在哪一邊?”
崔安國想都沒想,順從本心回答道:“我會站在你這邊。”
遲安安皮笑肉不笑,眼中滿是懷疑,語氣涼涼道:“我還以為你會選擇中立。”
崔安國雖然聽不懂隱晦的含義,但他又不是傻子,能明顯感受到心上人的情緒不佳。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誠懇的解釋道:
“我跟你是一路的,若我把你丟在一群陌生人裡,在一旁冷漠的保持中立,袖手旁觀。那就是隱隱在偏向我娘。畢竟她還有其他弟弟妹妹幫助,而你隻有我,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你義無反顧的選擇我,我怎麼能讓你落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遲安安依舊不依不饒,似是要刨根問底。“你之前不是總說心疼你娘不容易嗎?”
崔安國盯著她,眼中滿是不解:“可她的不容易又不是你造成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沒理由讓你忍讓啊!不然以後你過得不容易,那就全是我造成的了。”
遲安安心虛的摸摸鼻子,“嗬嗬!”了兩聲。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是在無理取鬨,隻能用尬笑來遮掩。
雙臂將她圈進懷裡,崔安國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念道:
“安安,你不要怕,雖然我沒有多大能耐,但我承諾過的,都不會做假。我們已經是組織認可的合法夫妻,你可以嘗試著相信我依賴我。”
崔安國從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說話辦事總是一板一眼的老成模樣。不像其他的同齡人那樣,一首一首酸詩,無病呻吟。
彆的女生或許會覺得他老土,遲安安卻愛死了他的俗氣。
生活本就是柴米油鹽的組合,而不是風花雪月的浪漫,她更偏向於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
回憶起童年被冷落的經曆,她的潛意識裡早已刻深深下“不配”二字。情感上的訴求,長期得不到回應,身邊沒有人理解,就連弟弟也吐槽她善變。
後來,她不再尋覓彆人的理解和安慰,將一切都默默的壓在心底自我消化,緩過來還有餘力來照顧弟弟。
長期的自卑早已深入骨髓,所以遲安安分外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哪怕不起眼的小東西,哪怕是不值得的親情。
所以才會連拒絕都說不出口,明明已經把自己入伍的名額讓出去,事後卻會因著自己的遲疑而心懷愧疚。
她早已失去了真誠待人的心,也不敢交托信任寄予厚望。
而崔安國讀懂了自己掩藏在平靜外表下的自卑,會體諒自己的敏感多疑。知道她缺乏安全感,會主動站出來承擔。
這個男人用自己並不健碩的身軀,為她頂起了一片天。驅散了心頭沉寂已久的陰霾,將陽光照射進來。用最樸實的語言動作,詮釋出最真摯的愛。
伸出手指,在空中描繪他的眉眼,雖然不算很英俊,但卻分外令人安心。
有許多話,憋在心裡說不出口,隻因真話太傷人:“你隻是我的權衡利弊,我多怕自己配不上你的義無反顧。”
遲安安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被偏愛的一天。當初因惻隱之心,隨口一言的勸解,卻換回了世界上最“昂貴”的真心。
可她卻連信任都吝嗇於付出,總在暗自揣測他的真心。
“如果你以後遇到更好的女同誌,會不會後悔?”
因愛生懼!哪怕這個男人並不優秀,她也會害怕有其他人發現他的閃光點,跑來跟自己爭搶。
“不會!你就是最好的!不會有人比你更好!”
“萬一有呢?”遲安安繼續執著的追問,仿佛不聽到另一個答案不罷休。
崔安國撫摸著她的發頂,聞言笑了笑道:“那她也不適合我,唯有我們最契合,畢竟我們是同類,是天生一對。”
遲安安笑笑沒說話。承諾太動聽,可以過耳,不能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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