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理率先拎起一件行李,大步流星往長子原本的住所走去。
祁季謝絕了穀翠玲的幫助,自己扛起其它行李,邁步走向大門口。
看著擋在門前的穀衛盈,俯身靠近想要說些什麼。隻是還沒等他開口,穀衛盈便率先伸手,將他湊過來的俊臉推開。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惹得穀翠玲好奇不已。
她還從沒見過自家小閨女如此抗拒一個人,不知這小夥子到底是哪裡惹到了自家乖寶?
祁季無奈,隻得舔著臉繼續湊近穀衛盈,壓低聲音解釋:“我搬過來也是事出有因,想來你也不想牽扯上昨天那群人吧。”
想到那群人販子,穀衛盈心裡一咯噔。半信半疑的盯著祁季,仔細觀察他的麵部表情,想要分辨這話是真是假。
祁季這話算是半真半假,並非全然在撒謊。自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神態自若地接受穀衛盈的打量。
穀衛盈猶豫半晌,這才不情不願的側身讓出距離,容許祁季扛著行李通行。
等他安頓好行李,衛明理這才鎖上大門,加快步伐小跑著趕去廠裡。
心裡不禁埋怨祁季,出現的不是時候。害得自己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
衛明理因著早上的突發事件,一上午心情都不太好。直到接到冶金部發來的調令,這才將煩惱一掃而空,喜滋滋的收拾起辦公室。
上班這一路上,穀翠玲幾番試探,可穀衛盈始終都不肯透露內情。這番作態反倒更加吊人胃口。
穀翠玲不願逼迫自己的寶貝閨女,隻能抓心撓肝的胡亂猜測。可沒有依據,弄不清緣由。以至於工作時都無法集中精力,時不時就要偷瞄一眼穀衛盈。
她總覺得小閨女今天奇奇怪怪,從早上的反應就能看出不對勁。
往日這懶丫頭哪會早起?每次不都是她將一切準備妥當,三催四請才能將人叫醒。
偏偏今天穀衛盈不光早起,還破天荒的跑去下廚做飯。
這與以往判若兩人。不對勁,實在太不對勁了。
女性總是心思細膩敏感,穀翠玲為閨女的反常憂心不已。
平日裡這丫頭都是笑眯眯的模樣,今兒個卻是愁容滿麵。一會咬唇糾結蹙眉,一會又扶著額頭唉聲歎氣,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一般。
可又憋著不肯說,讓她這個當娘的,想要關心幾句都無從下手。
穀翠玲不禁搖頭歎息:唉!還真是兒大不由娘,閨女長大了,有心事也藏著掖著不跟自己講。
她不知道,穀衛盈就是怕親娘也被卷進是非,才故意選擇對她保密。
直到日暮西沉,下班鈴聲響起,穀翠玲都沒弄清楚原因。
懷揣著一肚子邪火,將自行車蹬得飛起,載著後座的閨女往家趕。
穀衛民被拋在後頭,一路小跑。哪怕雙腿倒騰的飛快,累到氣喘籲籲也沒能跟上。
等好不容易到家,還要被親娘質問,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頂著毛毛細雨趕回來,穀衛民就已經委屈到不行。當下麵對問責也不敢頂嘴,生怕被娘當成出氣筒處理。
連忙岔開話題,跑回房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隨後匆匆趕去廚房準備晚餐,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等到祁季忙完工作趕回來,飯菜已經端上桌。衛明理得意的炫耀自己升職的消息,大家也都很給麵子的露出笑臉恭維幾句。
短暫的忘卻了不愉快,一家五口其樂融融的圍坐在一起,也將今天搬來的新租客忘到腦後。
聽到敲門聲時,都還有些意外。等祁季走進院子,餐桌上隻餘殘羹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