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突然變成鋸嘴葫蘆,許久都沒吱聲。穀衛盈覺得沒意思,便攥緊包裹悶頭往前走。
她向來喜歡抄近道,這樣到家僅需十來分鐘。
這條小路本就地處偏僻,平日裡很少有人行走。當下夜幕降臨,更是安靜的有些過分,無端讓人生出一絲恐懼。
寂靜的小巷,能放大那些本不引人注意的動靜。就連輕巧的步伐落地,都能帶出陣陣回音。
特彆是穀衛盈本就五感靈敏,聽力遠超常人,靜下心來更是能分辨出聲音距離。
哪怕祁季經過專業訓練,可畢竟沒有穿上特製裝備,這就不可避免會發出聲音。
穀衛盈隱約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與自己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立馬意識到身後有人尾隨,身形稍頓,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裡,連帶大腦也有一瞬間空白。
心中後悔不迭,意識到先前不該那般強硬拒絕小舅舅的護送。
緊接著,各種被拐賣虐待的殘酷畫麵,在腦子裡循環播放。
許是想象力太過豐富,畫麵衝擊力太過震撼,穀衛盈好懸沒把自己嚇出個好歹。
心臟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如同大功率抽水泵,加速促進血液循環,為四肢輸送氧氣,替奔跑的雙腿持續供能。
祁季見小丫頭陡然提速,不確定前方是否發生危險,身形如同獵豹迅速躥向前方。
大長腿邁開的幅度,能抵得上常人行走時的兩三步。不消片刻便超越穀衛盈,繞到她身前站定。
穀衛盈隻顧著悶頭往前跑跑,遇到障礙也沒能及時刹住腳。一頭紮進祁季懷裡,額頭抵在結實的胸膛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硬邦邦又帶一絲彈性的觸感,穀衛盈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就被這股力道反震回去,同時嘴角溢出一聲驚呼。
被迫停下向前衝的步伐,穀衛盈極力想要穩住身形。
可腳腕還是不小心崴了一下,疼得眼角飆淚,“嘶…”的痛呼出聲,身子眼看著就要往後仰。
祁季迅速反應過來,伸長臂展,大掌精準捏住肩膀,將人扶穩站好。
短短時間內接連發生一串事情,穀衛盈根本來不及反應,包裹都脫手掉到地上。
肩膀上陡然出現的力道,讓她下意識想起姥爺說過的三盞魂燈。以為是有鬼怪出沒,險些被嚇丟了魂。
眼眶迅速彌漫水霧,睫毛也在不安的顫抖,鼻尖泛起一抹紅暈,咬著半邊下唇,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祁季見她站穩身形,用極大的意誌力,克製著抽回手保持距離。
剛才短暫接觸到的柔軟觸感,以及嗅到的馥鬱馨香,讓沉寂二十多年的欲念,如浪潮般翻湧。
這丫頭對他來說,如同能惑人心神的罌粟,總能輕而易舉的撩撥心弦,侵蝕理智。
祁季每次與她近距離接觸,都會變得不像自己。可卻偏偏按捺不住狂跳的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放縱沉淪。
腦子裡閃過一個個不為人知的念頭,又被祁季一遍遍唾棄否決。
道德和欲望在拔河,理智被雙方攥緊反複拉扯。
還沒等他整理好心情,臉頰便傳來一陣刺痛,“啪”的一聲脆響,將他從迷茫困惑中抽醒。
穀衛盈氣鼓鼓的瞪著他,甩甩泛紅的小手。踮著被崴的那隻腳,身形不穩,跟小鴨子似的搖搖晃晃。
整個人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見穀衛盈這副惱怒的小模樣,周圍也沒看出任何異常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