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衛盈怨天怨地,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凡遇到點不順心,就會下意識遷怒,把責任怪到彆人身上。
見祁季跟個木頭墩子似的,光說注意事項,半點不提主動幫忙,心裡就堵著一口氣。
想著:還不如讓這家夥儘早滾蛋,自己回空間裡用靈泉泡泡,說不定傷勢很快就能痊愈。
穀衛盈心裡有底,態度又再次變得囂張起來。腳丫子也不安分的蠢蠢欲動,似是想要用靈活的腳趾,狠狠掐他一把。
兩人距離挨得極近,氣息糾纏在一起,曖昧的氛圍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裡,任誰看了這場景,都以為是濃情蜜意的小情侶。
高大挺拔的男人,與纖細柔美的少女。微弱的燈光映照下,拉出長長的光影,雙方交疊在一起,姿態更顯親密。
祁季沉浸其中渾然忘我,腦中閃過一幕幕碎片,總感覺眼前的場景很熟悉。
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直到腳趾靈活交錯緊扣,狠狠鉗住自己的皮肉,擰了一把,留下印記後,又如靈蛇般迅速撤離。
祁季無奈的看向穀衛盈,見她昂著下巴,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搖頭苦笑,也沒跟她計較。
同時心中閃過疑惑:這是得有多討厭自己,才會連受傷都不肯消停。
可他到底不放心,讓小丫頭自己一瘸一拐走回去。
思慮很久,才鼓足勇氣小心翼翼道:
“要不我扛著你回去?這樣彆人看到也不會誤會。”
該說不說,祁季考慮的確實很周到。
背和抱這種姿勢都太過親密,若是叫碎嘴子看見,定然會編出瞎話,汙了小丫頭的名聲。
可穀衛盈卻完全體會不到,祁季的這片良苦用心。她又不是個物件,怎麼能用扛這種字眼。這是在表達嫌棄,還是怎麼著?
從小到大她都沒受過委屈,對待外人更不會有什麼好脾氣。
嫌棄的嘲諷道:“用不著你費心,該乾嘛乾嘛去,彆擱這礙眼!”
祁季見她油鹽不進,也不再多費口舌,不由分說的將人打橫扛在肩上,另一隻手拎起包袱便起身往前走。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半點沒給穀衛盈反對的機會。
身體陡然懸空,嚇得穀衛盈一激靈,迅速將身體扭成不可思議弧度,淩空翻過來跨坐在祁季肩膀上。
祁季感受到麵頰兩側傳來的溫熱觸感,眼神閃了閃,臉跟火燒似的騰起紅暈。
呼吸變得急促,下意識加快步伐,掩飾心裡的慌亂。
晚風迎麵吹,穀衛盈死死抓著祁季的頭發,才勉強穩住身形。
臉上沒有半分羞澀,隻有對自身安危的恐懼。
若非行動不便,她必定要臭罵祁季一頓出出氣。
在這種情形下,她也不敢隨意折騰,生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穀衛盈在心裡不停咒罵,麵上卻肅著一張俏臉,讓人看不出丁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