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懿被現實打擊到頭昏腦脹,直到現在,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隻希望眼前這一切都是幻覺,待清醒過後,一切都能回歸正軌。
雙臂抱緊膝蓋,將臉埋在中間,肩膀隨著哭聲抽動。
喬瑾瑜聽到門口處的響動,頓時心慌意亂,生怕妹妹的醜事被人發現宣揚出去。
到時候不光嫁不到好人家,怕是什麼臟的臭的都敢往上湊。
結果回頭一看卻傻了眼。
對上氣勢洶洶的一幫人,喬瑾瑜呼吸停滯,瞳孔驟然緊縮,臉上血色儘褪。
心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攥緊,硬生生拽到了嗓子眼。
轉瞬回過神來,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隨即連忙轉過身,一邊朝妹妹使眼色,一邊故作姿態怒罵道:
“嘉懿彆怕,你把那個強迫你的狗雜種說出來,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他。這些同誌也都能幫你做主,絕對會將那王八蛋繩之以法。”
眼下,喬瑾瑜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暗示妹妹,把未婚先孕的責任推卸出去。
哪怕是她自己犯傻做下的錯事,也堅決咬死不能承認。死道友總好過死貧道。
一時間,病房裡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喬嘉懿身上。
偏偏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反應都要比平時慢半拍。
喬嘉懿緩慢地抬起頭,視線望過去。見到這麼多外人,精神更是緊繃,根本接收不到喬瑾瑜的暗示。
喬嘉懿滿眼驚懼,下意識想往後躲,可她身後就是牆,根本避無可避。
最後將被子蒙過頭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裝成鴕鳥的模樣自欺欺人。
炎炎夏日本就火氣大,聒噪的蟬鳴更是惹得人心煩意亂。
婦聯的乾事可不管這一套,怒氣衝衝走上前一把掀開被子。
雖然態度很不客氣,但到底是沒把話說的太難聽,隻是一板一眼的問詢:
“我們已經查過你的戶口,確定你的婚姻狀況是未婚。如若你真是被人強迫,也無須害怕,說出來我們自然會為你做主。”
喬嘉懿顫抖著身子,哭得泣不成聲。心中後悔莫及,已經無暇思考對方的問話。
見她隻知道哭,半天也不回話,婦聯乾事有些不耐煩,隨即轉變了態度。
眼神輕蔑,言辭也變得激烈,擺出一副審訊犯人的架勢,逼問道:
“現在你未婚先孕,如果不是被人強迫,那就是你自甘墮路,這種不知廉恥的行為,是在給廣大婦女同誌蒙羞。”
喬嘉懿聽出話中尖銳的鄙夷,對上婦聯乾事眼中的憐憫與譏誚,心中一陣抽痛。
那目光像是利箭,射穿她的心房。
喬嘉懿並非毫無廉恥之心,反而格外在乎顏麵。不然也生不出那麼多惡意,更不會為了攀高枝,輕易栽進壞人編織的陷阱。
她急切的想要辯解,帶著哭腔哽咽道:“沒…不…不是……沒有…”
喬瑾瑜恨不得伸手去捂住妹妹的嘴,唯恐她說話不過腦子。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方便做得太明顯。
那樣做,豈不是更惹人疑心?似是在昭告眾人,此地無銀三百兩。
無論是出於維護妹妹的名聲,還是為了自己的名譽不受牽連,喬瑾瑜都做不到冷眼旁觀,於是強行打斷對方的質問。
“這位女同誌,話彆說得那麼難聽。你們同為女性,應該互相體諒才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喬瑾瑜聲音冷冽,半眯著眼,眸光似刀劍,煞氣衝天。
他罕見態度這般強硬,喬嘉懿也被嚇得一激靈,捂著嘴止住哭聲,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