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衛民見親爹半天不說話,還以為是默許了自己的提議,喜滋滋的湊到姐姐身邊,邀功討賞:
“姐,我這麼乖,有沒有獎勵!”
隨後視線轉向敞開的匣子裡,假惺惺的客氣道:“也不用全給我,手指縫裡漏一點就行。”
穀衛民眼中滿是期待,穀衛盈瞥了他一眼,安撫性地拍拍狗頭,乾脆利落的拒絕:
“不行,這東西我說了不算,你想要就去找爹。”
穀衛盈可沒打算聽從親爹的安排,這些東西她壓根不放在眼裡,空間裡的存貨就是她拒絕的底氣。
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穀衛盈打心底裡,更傾向於聽從親娘的建議。
至少前幾世的記憶證明,無論麵臨何等險境,娘都不會拋棄她。
相比之下爹就不怎麼靠譜,一旦麵臨問題,立馬丟下妻兒明哲保身。
穀衛盈稍稍思慮過後,直白道:
“爹,我不想進高門大戶被束縛,也不想跟那不法分子攪在一起。您呐,就少操那份心,也甭想把我稱斤論兩賣個好價錢,娘是不可能由著您擺弄我的婚事。”
不等衛明理發火,又火上澆油道:
“您也彆怪我說話難聽,您怎麼保證自己就能看的準?您又不是那孫悟空,妖魔鬼怪一眼就能看清。”
穀衛盈越說越起勁,小手背在身後,一頓搖頭晃腦,小嘴叭叭個不停。
“再說了,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兮旦福。當下時局這般動蕩,就算現如今還高高在上,也無法保證下一刻不會跌落穀底。您說,是吧?”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把衛明理氣得直咬牙。
心中暗自腹誹:
這小閨女長大了,一點都不貼心,反倒牙尖嘴利。
真是白瞎他這老父親的一番苦心。
必定是沾染了穀翠玲那娘們的習性!
早知道就不該讓這丫頭去紡織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工會那群人混在一起,倒是把嘴皮子練得利索,懟得他這個親爹啞口無言。
衛明理狠狠吸了口煙,朝這倆糟心玩意翻了個白眼。嫌棄的擺擺手,把人往外攆,省得留在這礙他的眼。
穀衛盈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反倒是穀衛民眼珠子粘在匣子上,目光落在寶石上流連忘返。
剛想趁人不備伸手摳走一塊,就對上親爹虎視眈眈的眼睛。
悻悻然的垂下頭摸了摸鼻尖,失落的邁開腳追上姐姐的步伐。
等一雙兒女出了門,衛明理苦笑著搖頭。
心想:在某種程度上來看,閨女說得也有道理。這年頭亂著呢,哪怕是眾人追捧的大將軍,也能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趁著現在閨女年歲還小,他得再仔細琢磨琢磨女婿人選,爭取挑一個有權有勢還穩妥的人家。
可不能肉沒吃進嘴,反倒惹得一身腥。
許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衛明理情緒幾番起伏,心底總有一股鬱氣發泄不出去。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拎著酒水零嘴,跑到院子裡對月獨飲。
反正第二天是休息日,可以睡到自然醒。衛明理索性放飛自我,喝得酩酊大醉,回屋倒頭就睡。
帶著醉意,睡得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