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木門隔絕了視線,衛明理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胸口鬱氣堆積,像是塞滿了火藥,整個人已經處在爆炸邊緣。
他向來隻占便宜不吃虧,沒人能在他身上討到好處還全身而退,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衛明理極力壓下怒火,耐著性子環顧四周,打量這間雜亂無章的小屋。
那紙糊的窗戶,比之透亮的玻璃,顯得破敗又寒酸。有些地方還破了洞,沒有及時修補。
地上堆積著厚厚的一層灰,一走一過都能帶起塵煙陣陣,想要打掃都無從下手。
顯然這裡壓根不住人,隻是個堆放雜物的地方。
衛明理被嗆得直咳嗽,忍不住皺眉捂住口鼻,臉上滿是嫌惡。
心底更是怨念橫生:
這幫家夥欺人太甚,若不給他們個教訓,日後還不得爬到自己頭頂上蹦躂。
衛明理越想越氣,正當他盤算起該從何處下手時。“篤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衛明理陰沉著臉,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誰啊,門沒鎖”。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那個所謂的“好朋友”,手裡拎著一桶水,身後跟著手拿水盆,抹布,笤帚的媳婦孩子。
剛一進門就擠出笑臉,仿佛先前什麼都沒發生。被揪著衣領拎起來的人,也根本不是他一樣。
看到衛明理,那人笑容愈發諂媚,聲音帶著明顯的討好:“衛哥,這屋裡埋汰,我帶人來給您拾掇拾掇。”
話音未落,身後的媳婦孩子就麻利的動起手來。
衛明理眼皮都不眨一下,隻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
雙手抱於胸前,盯著他靜待下文,就想看這小子到底是在賣什麼關子。
半間屋子麵積實在太小,不大會兒功夫,灰塵便被清理乾淨。
眼瞅著媳婦乾完活,帶著孩子拘謹的站在一邊,衛哥還是麵無表情悶不吭聲,甚至連客套的場麵話都不肯說一句。
那人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慌亂無措,神色窘迫。
好半天才鎮定下來,使了個眼色讓妻兒先出去,自己則轉過身迎上衛明理的冷臉。
笑容逐漸變得苦澀,耷拉著腦袋,低聲下氣解釋道:
“衛哥,房子沒能保住,這事兒賴我。您想怎麼罰我都成,打一頓也行,可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衛明理懶得聽這些廢話,若是抽一頓能解決問題,那他早就動手大嘴巴子扇過去。
可是光解氣有個屁用!
挨頓打就想揭過這一茬?哼,沒門!
衛明理挑眉,譏諷道:
“你若是真有那份心,就想法子把他們攆出去,而不是在我麵前使苦肉計。”
這人見衛明理如此冷漠,實在沒招,乾脆一咬牙一跺腳,不顧大老爺們的臉麵,抽抽噎噎的哭訴道:
“衛哥,真不是我不想,而是那夥人太團結,街道辦每次都是和稀泥,隱約還會偏向他們那邊。
我試過幾次都無功而返,最後連正房都沒能保住,被迫帶上老婆孩子,搬進了逼仄的廂房裡。”
那悲憤的腔調,透著說不儘的心酸憋屈,真是令聞者傷心,讓見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