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被塞了根擀麵杖,穀衛民一臉莫名其妙。聽完親娘這句話,頓時被驚掉了下巴。
掂了掂這壓手的分量,眼珠子轉了轉,心裡頭若有所思。
“還真彆說,這玩意瞧著不起眼,還真挺結實。記得以前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很清脆,倒不像是木頭能發出的動靜。”
穀衛盈聽見親娘的聲音,腦中警鈴大作。抬眼望過去,確定並非幻覺,小臉白了又白。
下意識丟掉剪刀,垂下眼簾裝無辜。
隻是不斷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穀衛盈心中滿是沮喪:
“完蛋,自己那點惡毒心思暴露無遺。乖巧可愛的形象,怕是被剛才那一出,毀得所剩無幾。”
穀翠玲將對麵一雙兒女的反應儘收眼底,對於女兒的警覺性,更是滿心讚賞。
唇角自然翹起,綻出一抹笑容,高聲誇讚道:
“還是咱家乖寶機靈,知道出遠門要有防人之心,不然這糊塗蛋在外頭怕是會被欺負死。”
隨後走過去拿起剪刀,在手裡掂了掂,解釋道:
“不過這玩意確實用途不大,這東西太短,殺傷力有限。胡亂捅隻會激怒對方,除非戳中要害,直取性命,不然拿出去沒有半分威懾力。
若是不慎鬨出人命,最後也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遠不如用擀麵杖靈活,能傷人卻不致命。打完就跑,很容易脫身,一般沒人會揪著不放。”
穀翠玲見閨女臉色恢複正常,這才放下心,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小兒子身上。
見穀衛民撇嘴,滿臉嫌棄。
穀翠玲瞬間收回笑容,挑眉問道:
“怎麼?你是看不上這不起眼的擀麵杖?還是嫌我們多管閒事?”
穀衛民察覺親娘態度有異,心中一驚,立馬擺手表示否定。
擠出狗腿的笑容,諂媚道:
“哪能呢,我又不是不知好歹,自然明白您和姐姐都是為了我好。”
穀翠玲斜著眼,見小兒子那胖臉揪成一團,硬生生堆出假笑,隻覺得傷眼。
仿佛看到了白麵饅頭,被掐出一堆褶子,偽裝成大肉包。
嫌棄的挪開視線,將目光落到對方懷裡的擀麵杖上。
意有所指道:
“你可彆小瞧了這玩意,它可是紫檀木,就算彆人拿刀砍過來,它都能扛住幾下子。”
這是她爹師門傳下來的寶貝,原本是用來掛幡旗的長棍。
前段時間破四舊鬨得太厲害,她爹怕被人抓到把柄。這才狠下心,將其分成兩截,其中一半送到她這裡。
穀衛民眸光驚疑不定,看了看手裡的木棍,又瞧了眼親娘一臉篤定的神情。
不服氣的撇撇嘴,脫口而出的話,壓根不過腦子,很不招人待見:
“您指定是擱這兒蒙我呢,再結實它也是根木頭,哪有那麼玄乎,還能扛住刀刃。
再說了,外頭哪有那麼多壞人,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
對上親娘淩厲的眼神,這話越到後來聲調越低,最後幾個字,隻能看到嘴唇還在蠕動,卻聽不見半點聲音。
穀翠玲雖然沒能聽清完整的句子,但順著前麵的話,也不難推測出後麵會講什麼。
她之前經常去外地參加會議,沒少乘坐火車這類交通工具,對許多亂象都心知肚明。
那半夜小偷劃包偷錢,被抓到現形也不慌張,直接就掏刀子改成明搶。
就算乘警出現,他們也不會害怕,大不了就是跳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