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盞血燈!
刻著"命運禁"!"
主殿內,蘇婉正往鎏金爐裡添星髓香,聞言指尖一顫,香鏟"當啷"掉在青玉案上。
她轉身時月白裙角掃翻茶盞,滾燙的靈茶潑在繡著星紋的裙裾上,卻恍若未覺,隻盯著殿外翻湧的霧靄:"是那日君上提到的......"
"噤聲。"趙老枯瘦的手掌按在推演盤上,盤心浮起的星圖突然扭曲成蛇形。
他白眉下的老眼泛起血絲,"命運禁地的因果使者,專司審判超脫既定軌跡者。
無憂前幾日引動命運熔爐,早被他們盯上了。"
林浩的玄鐵重劍"嗡"地出鞘三寸,劍鳴裡裹著風雷之聲。
他單膝點地,鎧甲上的玄龜紋泛著冷光:"末將願帶玄甲衛死戰,護君上周全。"楊將軍的長槍在掌心轉了個花,槍尖挑破指尖,血珠滴在槍杆上,三十七條血紋突然活了似的遊向槍頭:"當年屠我部落的怪物也用這種鎖鏈,今日正好血債血償。"
殿外傳來破風之聲。
李小凡從後殿轉出,玄色大氅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腰間鴻蒙舟核心與星辰珠同時發燙——那是危險臨近的征兆。
他望著北方霧靄中逐漸清晰的七盞血燈,喉間溢出低笑:"趙老說他們專司審判,可我這命,何時輪到彆人定?"
話音未落,最前方那盞血燈"砰"地炸裂。
七個身影從血霧中踏出,皆著墨色長袍,麵上蒙著繪滿命運符文的黑紗。
為首者抬手間,七根纏繞著幽藍火焰的鎖鏈破空而來,鏈身上"叮鈴"作響——那是用三千個被審判者的魂魄煉的響鈴。
"因果鎖魂,拖入審判之地。"為首者的聲音像鏽鐵摩擦,"你篡改命運軌跡,當受千劫之刑。"
李小凡瞳孔縮成針尖。
他能感覺到鎖鏈上的力量在撕扯他的氣運——每根鎖鏈都纏著他從混沌漂流到轉生家族的記憶碎片,正是這些"既定軌跡"成了對方鎖定他的錨點。
他反手握住腰間星辰願鎖,第七鏈"劫願鎖魂"的寒芒瞬間刺破蒼穹:"我篡改的,是你們定的狗屁軌跡!"
星辰願鎖化作銀河倒懸,與因果鎖鏈撞在一起。
命影分身從他背後浮現,正是用世界樹雙生果實凝聚的那道,手持殘破大鼎砸向左側兩人。
林浩的重劍劈開兩道鎖鏈,玄甲衛的戰旗在城牆上獵獵展開,旗麵的玄龜紋與李小凡的氣運金芒共鳴;楊將軍的長槍挑斷第三根鎖鏈,槍頭的血紋化作血色蝴蝶,撲向敵人麵門。
"好膽!"為首者黑紗下的眼瞳泛起猩紅,雙手結出詭譎法印,因果鎖鏈突然暴漲三倍,鏈身的幽藍火焰舔向李小凡的咽喉。
李小凡卻笑了。
他運轉《命運鑄煉訣》,體內的命火種子轟然炸裂,金紅相間的火焰從毛孔中噴湧而出,在周身形成旋轉的火環。
星辰願鎖吸收著命火的力量,鏈身上的星紋開始灼燒因果鎖鏈——不是普通的焚毀,而是連帶著鎖鏈上的"既定命運"一起燒穿。
"這不可能!"左側的黑袍人驚吼。
他的鎖鏈剛觸到命火便開始融化,連帶著他刻在鎖鏈上的神魂印記都發出焦糊味。
命影分身的殘破大鼎重重砸在他後心,大鼎上的古紋突然亮起,直接將他的神魂扯進鼎中,傳來淒厲的慘叫。
為首者終於慌了。
他試圖召回鎖鏈,可鎖鏈已被命火燒成飛灰,連帶著他右手的三根手指也開始碳化。
他轉身欲逃,卻見李小凡的指尖凝著一簇命火,正慢條斯理地指向他:"你們審判彆人時,可曾想過自己的命運?"
命火破空而來。
為首者的黑紗被燒穿,露出一張滿是裂痕的臉——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臉,而是用無數魂魄拚湊的傀儡。
火焰鑽進他眉心,他的身體開始崩解,每一片碎肉都在發出不同的哀嚎,最終化作漫天血雨。
最後一縷命火熄滅時,李小凡突然頓住。
他望著東南方的虛空,呼吸微滯——那裡有股熟悉的氣息,像是從命運長河的另一頭飄來的,帶著他混沌漂流時的孤寂,帶著他轉生家族時的隱忍,甚至帶著方才戰鬥時的鋒芒。
那是......他自己?
"怎麼了?"蘇婉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側,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發涼的手背。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隻看到一片空蕩的霧靄,"可是又有強敵?"
李小凡沒有回答。
他望著那片霧靄,仿佛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隔著命運長河對他笑。
那身影的輪廓與他重疊,卻多了幾分滄桑,幾分決絕,像是他未來的某個分支,正透過時間的縫隙,注視著此刻的戰鬥。
"召集趙老。"他收回目光,聲音低得像在說給自己聽,"現在。"
殿外的風卷著血雨掠過青瓦,遠處傳來玄甲衛收劍入鞘的脆響。
而那道來自未來的目光,仍像一根細針,紮在他識海最深處——命運之戰,果然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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