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蘇婉的指尖輕輕搭在劍柄,青鋒劍鞘與她腕間銀鈴相碰,發出細碎的顫音,"這些神像的眉眼......"
李小凡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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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垣儘頭的神壇上,三十餘尊石像一字排開,每一尊都生著與他七分相似的麵容。
石座下跪伏著身影——並非活人,而是用枯枝與獸皮紮成的"信徒",脖頸處纏著褪色的紅繩,嘴裡塞著刻有"無憂"二字的木牌。
香火味混著腐木的腥氣鑽進鼻腔,那些"信徒"的頭顱竟隨著三人靠近緩緩抬起,空洞的眼窩裡滲出黑血。
"偽神道。"雲中鶴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玄色大氅掃過一尊石像的膝蓋,"用你的臉立教,用活人暗禱養命影。"他屈指彈在石像額間,石屑紛飛處露出內裡嵌著的青銅符紋,"看這紋路,是將信仰之力通過地脈導進......"
"轟!"
整座神壇突然震顫。
最中央的神像脖頸發出斷裂聲,裂痕從眉骨蔓延至心口,露出裡麵盤繞的影藤——那些漆黑的藤蔓正順著石縫鑽入地脈,每一根都泛著與反命鏡血字相同的暗金。
"主上!"蘇婉旋身將李小凡護在身後,青鋒劍出鞘三寸,劍氣割碎兩縷企圖纏上他腳踝的影藤。
李小凡卻盯著神壇後方的斷壁。
那裡原本被霧氣遮蔽的青銅門突然洞開,門內湧出的風裹著濃重的命道氣息,吹得他額前碎發獵獵作響。
第五命影就站在門後。
他穿著半片殘破的帝袍,右肩裸露處爬滿影藤,手中握著半截星辰願鎖——正是李小凡前日在混沌中丟失的第七鏈。
最讓李小凡瞳孔收縮的,是他眉骨間跳動的命火:與自己的赤金不同,那團火裡摻著信徒木牌上的暗紅,像被汙染的血。
"我才是承命之人!"命影嘶吼著拍出一掌,掌心凝聚的光團竟引動天地共鳴——那是隻有掌控世界意誌的存在才能調動的力量。
李小凡的識海瞬間刺痛。
數據之心瘋狂跳動,淡藍數據流在眼前鋪開:"檢測到異常權柄模擬,來源為"天命祭祀經"殘篇,通過十萬暗禱者的負麵情緒......"
"蘇婉!"他低喝一聲,同時抬手祭出反命鏡。
鏡光如瀑傾瀉,將命影籠罩其中。
鏡中浮現出無數畫麵:深夜的草屋中,老婦對著木牌詛咒"無憂運朝苛稅";學堂裡,孩童被先生逼迫在木牌上刻"無憂誤我";甚至城門口,乞丐將木牌踩進泥裡,罵著"無憂將軍搶我口糧"......
"這些暗禱,被影修用邪法收集,灌注進你的命影。"雲中鶴不知何時繞到命影側方,指尖掐出命道法訣,"他們讓他暫時借走你的氣運,所以能調動世界意誌。"
"借的就是借的!"李小凡眼中命火暴漲,左手掐訣召來星辰願鎖。
第七鏈"劫願鎖魂"化作流光從命影手中斷裂的殘鏈裡鑽出,發出清越的長鳴。
他右手結印,命火順著願鎖蔓延,在虛空中織成一張赤金大網,"焚信之焰,燒!"
赤金火焰瞬間吞噬所有"信徒"與木牌。
那些黑血凝成的命影藤蔓發出刺啦的聲響,像被潑了滾油的蛇群瘋狂扭曲。
命影的嘶吼戛然而止,他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身體,眼底閃過驚恐:"你以為......這隻是開始?"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徹底消散。
反命鏡卻在此時劇烈震顫,鏡麵浮現出古老的畫麵:一座黑曜巨殿中,九根刻滿命紋的柱子環繞中央王座。
王座上坐著的人穿著暗星帝袍,雙目漆黑如墨,手中握著的"命劫劍"正滴著血——那張臉,與李小凡分毫不差。
"這不是未來。"雲中鶴的聲音比影骸島的風更冷,"是他們用命道法則編織的"注定"。
他們要讓所有命影融合,把你變成這副模樣。"
李小凡盯著鏡中自己的"倒影",喉結滾動。
他能感覺到,命道深處有無數根線正試圖纏住他的命格——那是剩下的四具命影在發力。
掌心的星辰願鎖突然發燙,他握緊鎖鏈,指節泛白:"我偏要把這些線,一根一根斬斷。"
海風卷起星塵,將神壇廢墟上的灰燼吹向蒼穹。
李小凡望著遠處鴻蒙舟的方向,那裡有主城的燈火在星幕下明明滅滅。
他知道,等自己回去,趙老的試心陣該有結果了,林浩的糧草營或許藏著新的線索——更重要的是,剩下的四具命影,每一具都在試圖成為"他"。
真正的戰場,從來不在影骸島,不在主城,而在命道本身。
他轉身走向島邊的雲橋,蘇婉與雲中鶴一左一右跟上。
風掀起他的衣擺,露出腰間反命鏡的龜甲紋路——那上麵的血字,不知何時又添了一筆新的痕跡:"第三影,在運朝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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