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發乾，邁著腿朝部長辦公室狂奔。
“咚咚咚——！”
敲了半天，沒人應。
他咬牙，推開一條縫。
屋裡，樸鐘煥癱在椅子裡，眼神空洞，額頭上全是冷汗。
整個人像剛被冰水澆透。
白承燦喉結一動，什麼話都說不出。
——這事兒，真成了。
—
江南區，清潭洞，樂天·香山美墅雲邸。
天幕大平層裡，陽光懶洋洋鋪了一地。
床頭手機突然響了。
一首鬼畜版《西樓愛情故事》——前奏剛出來，就是一句：“前妻走後姐妹奸情要爆了，你還不信我？”
陳錫江睜開眼，伸個懶腰，隨手抓過手機。
屏幕亮起。
他看了一眼，嘴角一勾。
“嗬……他們終於發現，我還沒走。”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個沒存過的號碼。
陳錫江瞥了一眼，順手按了接聽。
聽筒裡傳來一個女聲，帶著點熟絡的尷尬：“喂，錫江嗎？我是李泰蘭，美嘉的人事部長……打擾你了啊。”
他嘴角一勾，沒意外，隻是淡淡回：“李部長，有事直說。”
“那個……前幾天降薪裁員的事，我們搞錯了！”她語速加快，像怕他掛電話，“公司高層特彆欣賞你，人品、能力都沒得說，想請你回來！重新加入我們美嘉這個家！”
“謝謝領導看得起。”他慢悠悠說，“不過，家就不回了。”
李泰蘭急了：“彆急著拒絕啊！你要是回來，直接當技術支持事業部的頭兒，兼任公司首席技術官！這種職位，全韓國有幾人能拿到？年薪兩億起步，期權還另算！”
陳錫江怔了下，隨即笑出聲：“首席技術官？那樸鐘煥呢？他不是做夢都想爬到那個位置嗎？”
電話那頭突然靜了兩秒，李泰蘭咳了兩聲，語氣明顯虛了：“咳……部門調整嘛，他現在……隻是後端組的課長。你要是有意見，我們也可以考慮調整他的去向。”
陳錫江沒說話，隻低低笑了一聲。
“李部長，我不是不懂行情。”他語氣輕鬆，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一個被趕出門的小碼農，憑什麼讓你們高管親自打電話求我回來？”
電話那頭徹底沒聲了。
“行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他按下結束鍵，手機往床頭一扔，仰躺著，盯著天花板傻樂。
一個月前，樸鐘煥怎麼壓他、怎麼搶他項目、怎麼嘴上說“未來是你的”，轉身就讓他降薪走人？他可一筆一筆記著呢。
現在，輪到對方跪著請他回去了。
他順手拿起床頭的照片——毛賢敏側臉笑得溫柔。
他輕輕在照片上親了一口。
“我的金之女皇，還是最懂我。”
“回頭給我擺平那幫小人，真香！”
……
春雨剛歇，空氣裡全是青草和濕潤泥土的味道。
陳錫江在香山美墅雲邸裡晃了一圈，看園林、看水景、看每一塊鋪得跟大理石似的地磚。
回了家，徑直衝進三十五平米的浴室。
泡進那口造型像鵝卵石的浴缸裡，溫水漫過肩膀，氣泡咕嚕咕嚕按摩著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