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離的目光,落在林風那張寫滿堅決與恨意的臉上,沉默片刻,終是收起了魔劍。
“好。”
他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字,便退到一旁,將“舞台”重新交還給了林風。
柳如煙看到這一幕,眼中剛剛熄滅的希望瞬間死灰複燃。
她不怕林風。
她怕的,是這個一劍秒殺四名頂尖刺客的神秘麵具人。
在她看來,林風雖然詭異,但終究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而自己是太子側妃,身上有太子殿下賜予的各種保命法寶,對付林風,她有十足的把握!
“林風!”
柳如煙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
她一邊悄悄從袖中摸出一張金色符篆,一邊用極其怨毒的眼神瞪著林風。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喪家之犬!”
“你以為有這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幫你,你就能殺了我嗎?”
“我告訴你,做夢!”
她似乎想用言語來激怒林風,讓他露出破綻。
然而,林風的臉上一片死寂,他一步步朝著柳如煙走去,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柳如煙。”
他輕輕地念著這個曾經刻在心上的名字。
“我還記得,三個月之前,你來林府退婚時的樣子。”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追憶往事。
“那一天,你穿著一身我最喜歡的水綠色長裙。”
“你對我說,‘林風,你已經配不上我了’。”
“你說,‘良禽擇木而棲,我選擇太子殿下,沒有錯’。”
“你說完就走了,沒有回頭看我一眼,甚至沒有看一眼我父親那冰冷的靈位。”
林風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每一句話都說得很輕。
但這些話落在柳如煙的耳中,卻像一聲聲催命的喪鐘,讓她臉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去。
“你……你想乾什麼?!”
柳如煙色厲內荏地尖叫道,她手中的金色符篆已被冷汗浸濕。
“我不想乾什麼。”
林風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兩人相距不過三尺。
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那熟悉的茉莉花香,隻是這香味,如今聞起來隻讓他覺得惡心。
“我隻是,想讓你死得明白一點。”
林風的臉上,終於勾起一抹笑,冰冷得足以凍結靈魂。
“你錯了。”
“良禽,確實該擇木而棲。”
“但你,不是良禽。”
“你隻是一個見利忘義、趨炎附勢的……小人。”
“而太子那棵樹……”
“很快,就會倒了。”
“你!”
“住口!”
林風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地戳進了柳如煙最痛的地方。
她瞬間被激怒,再也顧不上什麼計謀。
“去死吧!林風!”
她尖叫一聲,猛地將手中那張金色符篆朝著林風的臉上拍了過去!
“金光咒!”
這是太子賜給她最強的保命符篆,一旦激發,可以瞬間釋放出堪比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的毀滅金光!足以將麵前的一切都化為飛灰!
一想到林風被金光吞噬、連一絲殘渣都不剩下的樣子,她的臉上露出了惡毒而又快意的笑容。
然而,麵對這足以秒殺任何築基期修士的致命一擊,林風不閃不避。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隻是緩緩伸出自己的左手,用血肉之軀,硬生生抓向了那張已經爆發出刺目金光的符篆!
“找死!”
柳如煙見狀,心中冷笑。
用手去接金光咒?簡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自殺行為!
下一秒,讓她亡魂皆冒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林風的左手上,突然燃起一層漆黑如墨的詭異火焰!
那火焰沒有一絲溫度,卻散發著一股仿佛能吞噬萬物的恐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