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絳河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後裝作氣呼呼地偏過頭去,以此掩飾額頭冒出的兩滴冷汗。
分明很清楚她維係者的身份,鐘離竟然還敢謀劃著怎麼除掉她。
倘若她真的打算清理掉璃月,他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上來?真是恐怖。
先不說鐘離為什麼會認為她要對璃月不利,就說就算她失憶了,對力量的掌控有失,他也未免太衝動了吧。
挑這個地方打架,傷到人怎麼辦…額好吧,他們要是打起來,鄰國都得遭殃。
絳河不滿地嘟囔:“好了,氣氛都變得奇怪了……”
鐘離搖搖頭,輕笑著來到絳河身邊坐下,然後問道:“您清楚海裡是什麼嗎?”
“大概是深淵吧,跟我在蒙德遇見的差不多。但璃月的似乎更加危險,原因的話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
“但有一些奇怪,我分明感受到了它對璃月散發出強烈的侵略氣息,但它卻遲遲不對璃月下手…你對它做了什麼嗎?”
收到新情報的鐘離反而皺起了眉:“並未。”
有時候,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絳河:“…看來我們要快點行動了。”
如果是好消息,那就是有什麼拖住了它;如果是壞消息,那就是它正在積蓄更強大的力量。
絳河無比希望是前者,或者希望天理能在此刻給她一些指示。
可祂寂靜無聲。
而更令絳河感到奇怪的是,她沒有半點對未知的驚慌,她的內心甚至平靜得可怕。
這不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力量絕對自信,也不是因為她有了萬全的對策,僅是純粹的「無所謂」。
思及此,絳河的心中反而可笑地升出了一絲驚恐,掛在麵容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直到慢慢斂去。
不都說魔神愛人,可如今璃月有難,她卻覺得怎麼樣無所謂,就算是普通人都不應該這般冷血的。
“哈哈…沒關係,常言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絳河打哈哈似的笑起,為了掩蓋複雜的心緒開始轉移話題,“對了,你直接叫我絳河就可以,我喜歡這個名字。”
鐘離使用敬語總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聞言,鐘離第一時間陷入沉默,隨後又不自覺看向絳河,目光帶上了些許探究,半晌,他才開口:“…也罷,「絳河」自然好。”
一語畢,兩人此次的談話也告一段落。總的來說並不愉快,並非二人談崩,而是得知了此刻事態的嚴峻。
如果要說收獲,大概有吧,比如鐘離對待她的態度終於是不再帶著敵意,就算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她,也比之前好不少。
想著熒和派蒙此刻大概已經拿到了「滌塵鈴」,並且他們已經沒什麼需要再談的,鐘離便提議到約定好的地點去等待她們。
絳河對此當然沒有意見,跟熒和派蒙在一起的氛圍,可比現在輕鬆一百萬倍,她巴不得早點彙合。
於是二人便來到了舉辦送仙典儀的場地,裝作若無其事地等待熒和派蒙。
沒多久,熒和派蒙便來了,並將「滌塵鈴」交給了鐘離。
鐘離手持著「滌塵鈴」,看了幾眼:“不錯,這正是「滌塵鈴」…嗯,保管得還真不錯。我們順便把之前做好的香膏也安放了吧。”
“對了,那位婆婆讓我們帶句話給你。”派蒙清了清嗓,模仿著萍姥姥的語氣說,“「有空的話,過來喝喝茶也是可以的。老婆子我沒什麼家當,但總歸還是有盞茶壺的。」”
見狀,鐘離眯眼笑起:“哈哈哈,這語氣可不太適合你。不過,她的茶壺確實很不錯,用來泡茶再好不過了。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帶著好茶去見她的。”
“我猜,萍姥姥早就猜出鐘離的身份了吧。”熒一猜就中。
鐘離笑著點點頭。真相也就不言而喻。
“咦,絳河怎麼了,一直不說話。”派蒙將手背在身後,飛到絳河身邊歪著腦袋問道,模樣可愛。
「我和鐘離剛剛差點打起來,還在互相試探之後發現璃月有可能要完蛋!」
這種話絳河可說不出口。
所以與其讓無關的旅人在行路中徒增煩惱,倒不如不說。
絳河決定等待更加合適的時機再告訴熒和派蒙。
但絳河也不想欺騙熒和派蒙,所以另一番真實的話語不必隱藏——
絳河撲上去抱住二人:“因為我想你們了,心情很糟糕。”
這是真實的話語,也是她此刻最想對熒和派蒙說的話。
聽見絳河這麼直白的發言,熒和派蒙都愣住了。
她們當然想不到分開時發生了什麼,於是習慣了絳河這種性格的她們,很快無奈地笑起來,派蒙更是肆無忌憚地打趣:
“嘿嘿……沒想到才分開一會兒就這樣啊,絳河還真像個小孩子呢~”
“是是……”絳河沒有反駁,莫名其妙湧上來的疲憊感似乎將她心緒填滿,令她沒有半點要開玩笑的興趣。
好累……
這麼想著,絳河卻是鬆開了二人,讓二人得以有喘息之機。
好想當樹袋熊掛在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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