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按了按額頭,低低回道:“沒事…我沒事,彆擔心…就是有點頭痛……”
從剛剛起,她的腦袋就沒來由地傳來一陣陣抽痛。
“頭痛?”派蒙麵露擔憂,“怎麼了這是,要不要看醫生?或者讓溫迪和絳河檢查一下吧!”
“不,不行!不能讓她檢查!”熒幾乎是立刻回複,斬釘截鐵。
“啊?她?可…可是……”
“派蒙,我隻是有點頭疼啦,現在已經沒事了。”恢複冷靜的熒朝派蒙溫和地笑笑,“好了,我們去看看溫迪他們需不需要幫忙。”
“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
“好吧,如果有什麼問題,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
“嗯。”
「沒想到搜查深淵還有意外收獲…熒肯定有問題。」
沉默地收回安置在熒二人身邊的眼線,絳河藏起眼底的不悅,對圖娜說:“圖娜,你的身體隻是看起來沒事,但有些暗傷,回去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受深淵侵蝕,沒那麼容易恢複。
圖娜點點腦袋:“唔…確實,現在還有種身體被掏空了的感覺。”
絳河把人安置到帳篷中休息,又第一時間找到了溫迪,向他詢問了手中深淵的事,可惜他對此一無所知,她隻能作罷。
處理完特瓦林的事,眾人一同返回了蒙德城。
絳河展現了非凡的實力,琴和迪盧克非常默契地將前後發生的事藏進了心底,什麼也沒問,全當她是熒的旅伴看待。
之後,眾人各自忙去,絳河也不例外,帶著手中的深淵到無人處上下搗鼓。
熒不知道她去了何處,又做了什麼,隻知道待自己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準備返回房間睡覺時,她突然出現在了房間內。
“你的事情處理完了,”絳河瞥了眼熟睡的派蒙,壓低聲音,“派蒙也睡了,我們聊聊吧。”
幽暗的月光映出她略顯陰鬱的神色,熒心下隱隱感覺不妙,便是一個拒絕的「不」字起頭,怎料第一個字脫口而出,人就出現在了天空島的巨樹下。
黑夜轉為白晝,卻撫不去絳河麵容之上的陰霾。
「慌張」讓熒忘卻審時度勢,忽略了絳河的憤怒,將形勢推向了更嚴峻的地步。
熒抬手遮擋陽光,艱難地睜開眼,第一眼就是絳河憤怒至極的臉龐,叫她心一驚。
絳河往前一步:“那個奇異的深淵,你的體內也有。”
她的話是陳述句。
熒瞳仁微震,欲言又止。
她的不回答等同於默認。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為什麼要騙我?”絳河心中憋著一股氣,“你到底在隱瞞什麼,需要你說出傷人的話?!
“回答我,不要再一言不發了!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我會考慮直接讀取你的記憶!”
熒呼吸一滯,恍惚地望著絳河。很快,她咬咬牙終於下定決心,然而正要開口時,腦袋突然抽疼一瞬,聲音炸響——
「被發現了……」
一聲落下,黑紫色的霧氣從她肌膚滲出,纏繞在周身。
絳河愣了一瞬,正欲上前,卻見麵前之人唇角勾起,緩緩抬眸看向她,眼底陰鷙分外明晰。
“你……”絳河擰眉,死死盯著麵前的「熒」,喘息間足見壓抑的怒火。
“藏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被你發現了。”「熒」聳聳肩,舉手投足絲毫不見被發現的慌張。
迎著絳河的目光,她挑釁一笑,“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她的命現在在我手上。”
“你這是在…威脅我?”絳河冷笑一聲,上去就是一腳,沒有絲毫猶豫地踹在她的肚子上。
「熒」被猝不及防一腳踹飛撞上樹乾,原本的笑容消失,轉為驚愕。
“這是還她的。”
見絳河一邊說著緩緩靠近,「熒」捂著肚子,急忙出聲:“你!你再靠過來,我立刻就殺…!”
“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將方才囂張的她徹底打懵。
“這巴掌是她應得的…至於你——”
絳河一把掐住「熒」的脖子,將她按在樹乾上,話語間毫無溫度:
“在你殺她之前,我有無數種方法讓她沒有痛苦地瞬息死去,然後在下一個輪回再見,但是你…我能用無數個輪回找到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絳河的手緊了緊,眸中泛出顯而易見的冷意,“聽懂了就——滾!”
“你這個…瘋子!!”甩下這句話後,熒眼底的陰鷙一掃而空。
絳河即刻鬆手,然而熒才剛剛獲得喘息之機,絳河的呼吸又壓過來,堵住她的唇齒。
憤怒如烈火燎原時,吻亦飾滿帶著倒刺的荊棘。在不斷地無情撕咬之後,舌尖帶著鹹腥抵進去,像極了暴風裹著砂礫鑽進她的嘴裡。
她的喉嚨裡湧出嗚咽,又被絳河咬著下唇堵回去。直到疼痛從唇瓣蔓延到舌根,絳河才突然鬆開她。
眼尾泛紅的二人對視,呼吸都亂得像暴風過境。
幾秒過後,熒的眼眶卻更紅,在淚水奔湧而出之前環住絳河的後脖,緊緊地抱上去,埋頭在她耳邊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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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聲音」是又從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時在天空島對話「天理」,熒已經給出答案——
「我後續有再進入過楓丹境內,那裡的深淵與平日遇到的截然不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更瘋狂?」
自那次從楓丹離開,那詭譎的「深淵本源」就纏上了她,陰魂不散。
它混沌、癲狂,不斷在她腦海中叫囂著想要吞噬一切,讓她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