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駛入皇城港口時，晨光正順著城牆的裂縫淌下來，在布滿彈痕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帶。織田雪姬站在船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櫻花長刀的刀柄，雷電異能在指尖若隱若現——那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就像林凡握戟時總會先叩擊三下戟尖。
“比想象中好。”林凡扶著船舷，五階中級的感知力掃過整座皇城，雖然斷壁殘垣隨處可見，但街巷裡隱約傳來的木柴爆裂聲、孩童嬉笑聲，都透著一股頑強的生氣。城牆上有十幾個綠色的異能光點在移動，是木係異能者在修補缺口，藤蔓順著磚石縫隙攀爬，像給灰色的城牆綴上了翡翠色的補丁。
“是藤堂家的人。”織田雪姬的聲音柔和了些，她認出那些藤蔓的形態——是母親當年培育的“韌藤”，三階木係異能才能催動，“他們守住了內城。”
快船剛靠岸，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中年男人就帶著十幾個武士迎上來。男人左臂不自然地彎曲著，顯然是異能透支後的舊傷，看到織田雪姬，突然單膝跪地，聲音哽咽：“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藤堂叔，起來吧。”織田雪姬扶起他，雷電異能在他左臂輕輕縈繞，“用我的雷電刺激一下經脈，能舒服點。”藍色的電蛇順著男人的手臂遊走，他痛苦地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卻死死咬著牙不吭聲。
林凡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老陳處理傷口時的狠勁——真正的異能者，對自己向來比對敵人更狠。
進入內城的路上，織田雪姬的腳步越來越快，雷電異能在她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暈。經過一座被炸毀的神社時，她突然停住，指尖的雷電猛地炸開。神社的斷牆後，幾株櫻花樹的殘根上竟冒出了嫩芽，是二階木係異能者用精血催生的。
“母親最喜歡在這裡賞櫻。”她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嫩芽，聲音輕得像歎息，“她說櫻花的花期雖短，卻能在凋零前爆發出最烈的生機，就像咱們的異能。”
藤堂突然低聲稟報：“小姐，龍國的先遣隊在城西紮營了，有五階水係異能者坐鎮，昨晚還用水箭射穿了西牆。”
林凡的戰神之力瞬間繃緊，五階水係異能者——這意味著對方至少能掀起三丈高的巨浪，對臨海的皇城來說是致命威脅。“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兩百，異能者占一半，還有三門異能火炮。”藤堂的臉色凝重，“為首的叫江濤，據說能操控海水形成水牢，上個月剛吞了南邊的三個小據點。”
諸葛茂突然拍了拍胸脯，金係異能在掌心凝成個鐵球：“怕他個球！咱們有林哥的五階戰神之力，還有雪姬小姐的雷電，正好試試他的水牢結實不結實！”
“彆衝動。”林凡按住他的肩膀，五階中級的力量讓鐵球瞬間崩解，“江濤敢孤軍深入，肯定有後手。藤堂先生，內城有多少能戰的異能者？”
“加上傷員，不到一百。”藤堂苦笑，“大部分是木係和土係，攻擊性異能太少。”
織田雪姬突然站起身，雷電異能在她眼底閃爍：“我有辦法。”她轉身對藤堂吩咐，“把所有儲存的雷電晶核搬到天守閣，再召集所有能調動雷電異能的武士，哪怕隻有一階。”
林凡挑眉：“你想……”
“母親留下過‘雷網’陣圖。”織田雪姬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三十六個雷電異能者，配合晶核增幅，能在皇城上空布下三階雷暴，就算是五階水係異能者，也彆想輕易破陣。”
天守閣的露台上，織田雪姬正用朱砂在地麵繪製陣圖，雷電異能順著指尖流淌，在木板上留下滋滋作響的痕跡。三十六個武士分站在陣眼上，其中最小的隻有十三歲，握著晶核的手還在抖，卻努力挺直腰板。
“彆怕。”織田雪姬走到他身邊，指尖的雷電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我的第一堂異能課，比你還緊張，差點把晶核捏碎。”
少年的臉瞬間紅了，卻用力點頭：“雪姬小姐，我能行！”
林凡站在角落，看著織田雪姬耐心地調整每個武士的站位，雷電異能在她與眾人之間形成細密的光絲——那是異能共鳴的跡象，需要極強的精神力才能做到。他突然明白，所謂領袖，不是異能等級有多高，而是能讓微弱的力量彙聚成洪流。
暮色降臨時，城西突然傳來震天的水聲。江濤果然動手了，巨浪如同白色的城牆，朝著皇城壓來，浪尖還凝結著冰棱，閃爍著五階異能的寒光。
“起陣！”織田雪姬的吼聲在天守閣響起。
三十六個武士同時催動異能，雷電晶核在他們掌心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三十六道電光衝天而起，在皇城上空交織成巨大的雷網。雷網與巨浪碰撞的瞬間，藍色的電蛇瘋狂竄動，巨浪被劈成無數水珠，冰棱則在雷電中化作霧氣。
“好！”諸葛茂看得熱血沸騰，金係異能在掌心凝成巨錘，“林哥，咱們要不要下去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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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搖頭，五階中級的感知力讓他捕捉到城西還有另一股隱藏的異能波動，陰冷而粘稠，像毒蛇的信子。“江濤隻是誘餌，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話音剛落，城西突然傳來幾聲慘叫，緊接著是土係異能崩潰的悶響。藤堂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帶著驚慌：“有影小隊的餘孽！他們在地下用土係異能挖地道，想偷襲天守閣！”
織田雪姬的臉色微變，雷網陣不能停，否則巨浪會立刻吞噬皇城。
林凡突然拔刀，戰神之力在他周身凝成金光：“我去。”
“等等！”織田雪姬叫住他，將一枚鑲嵌著雷電晶核的護身符扔給他，“影小隊的毒克製異能，這個能幫你擋一下。”
林凡接住護身符，指尖傳來微微的麻意，那是織田雪姬注入的雷電之力。他衝她點頭，轉身躍下天守閣，金光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弧線，朝著地道入口衝去。
地道裡彌漫著噬能菌的腥氣，十幾個影小隊成員正用土係異能拓寬通道，毒針在黑暗中閃著冷光。林凡的方天畫戟橫掃，金光劈開黑暗，毒針在接觸到金光的瞬間就化作綠煙。
“是林凡！”影小隊成員發出驚恐的嘶吼，轉身就想逃，卻被突然從地麵鑽出的藤蔓纏住——是佐藤帶著土係武士趕來支援，木係異能在他掌心化作鋒利的藤刃。
林凡沒有戀戰，五階中級的速度異能讓他像道金色的閃電，順著地道直插深處。在地道儘頭，他看到了那個隱藏的威脅——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正用暗係異能腐蝕天守閣的地基，周身縈繞的氣息竟達到了五階初期。
“終於等到你了。”麵具男的聲音沙啞刺耳，暗係異能在他掌心凝成利爪，“秦先生的仇，該報了。”
林凡的方天畫戟直指他的咽喉，戰神之力與暗係異能碰撞，激起漫天塵埃：“他的賬，我接著。但想動這座城，先問過我手裡的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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