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鹹腥氣撲麵而來，快船的甲板在浪濤中劇烈顛簸。
林凡扶著船舷站穩，左腿的傷口被震得隱隱作痛，他摸了摸懷裡楊菲塞來的圍巾，粗毛線的質感帶著點笨拙的暖意，掌心的汗卻因體內翻湧的異能而不斷滲出。
五階中級的戰神之力在經脈中流轉，金光順著指尖微微外溢，在顛簸的甲板上撐起一片穩定的能量場。
“把壓縮異能晶核備好！”織田雪姬的聲音壓過濤聲，她抬手對著船帆輕喝一聲，淡藍色的雷電順著指尖竄出，在帆布上繞了個圈，將鬆弛的帆繩瞬間繃緊，“龍國的‘鎮海艦’有三階水係異能者操控水流護航，咱們的速度優勢得靠雷電異能撕開缺口！”
一個斷了兩根肋骨的武士掙紮著要去搬晶核箱，身上突然泛起土黃色的光暈——那是二階土係異能者的護體能量。林凡按住他肩膀，五階中級的力量讓他的手掌泛出淡金：“我來。”抱起晶核箱時，他注意到武士後腰的刀鞘上刻著個小小的“忠”字，邊緣已經磨得發亮，而那土黃色光暈裡，還摻著一絲微弱的木係異能波動，顯然是常年與植物為伴留下的痕跡。
“他叫佐藤。”織田雪姬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指尖的雷電劈啪作響，語氣卻柔和了些，“是雙係異能者，土係護體，木係療傷。當年皇城失守，他用木係異能催生藤蔓攔住追兵，背著我殺出重圍，斷了三根手指。”
佐藤聽到這話，突然挺直腰板，土黃色光暈驟然變亮，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嘶吼，同時掌心冒出淡綠色的嫩芽——那是他在說“能戰”。
林凡點點頭，將晶核箱牢牢捆在船舷。諸葛茂正蹲在船頭調試異能增幅器，肩膀的繃帶滲著血，三階金係異能卻在他掌心凝成細密的金屬網，將投石機的軸承裹得嚴嚴實實：“林哥你看，這玩意兒加了金係異能，能把壓縮火球扔出三十丈，正好砸在鎮海艦的甲板上！”
“小心點。”林凡遞過塊嵌著異能晶核的布條，“你的金係異能剛突破三階，彆強行透支。”
“啥話呢！”諸葛茂梗著脖子，將布條纏在傷口上，金係異能順著晶核湧入體內，傷口處立刻凝結出層薄薄的金屬痂，“當年在黑風寨，我可是能用金係異能給你擋子彈的！”話沒說完，一個浪頭打來，他踉蹌著差點摔倒，慌忙用金係異能在腳下凝成根金屬柱，引得眾人低笑。
織田雪姬的嘴角也噙著笑意，她突然從懷裡掏出個裝著雷電晶核的瓷瓶，扔給諸葛茂：“這是補充異能的，比你們的晶核純度高。”
諸葛茂接住瓷瓶，撓著頭嘿嘿笑：“謝雪姬小姐。”
夜色漸深，龍國艦隊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鎮海艦像頭黑色巨獸臥在海麵，甲板上的探照燈來回掃射，更駭人的是船舷周圍縈繞的深藍色水幕——那是三階水係異能者布下的防禦，偶爾有魚群被水幕卷著飛起，在空中化作冰箭射向四周。
“他們在等天亮。”林凡指著鎮海艦的桅杆，那裡掛著盞紅燈籠，燈籠周圍縈繞著淡紅色的異能波動，“那是火係異能者的信號，想天亮後用水火夾擊咱們。”
“那就不讓他們等到天亮。”織田雪姬突然拔刀，櫻花長刀上瞬間纏繞著藍色的雷電，“降帆！全員催動異能！”
武士們立刻放下船帆，佐藤的土係異能讓船底凝結出層岩石護板，減少海水阻力；另幾個二階風係異能者站在船尾，掀起陣陣氣流助推；織田雪姬的雷電異能則在船舷凝成電網，劈啪作響。快船像支離弦的箭，衝破浪頭，朝著鎮海艦的側舷衝去。
炮艇上的龍國士兵顯然沒料到他們敢主動進攻，慌亂中催動異能——水係異能者掀起巨浪，火係異能者發射火球，卻被織田雪姬的雷電電網劈開，巨浪在電網前化作水汽，火球則被劈成火星。
“還有五十丈！”諸葛茂嘶吼著將壓縮火球塞進投石機，金係異能全力爆發，金屬支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點火！”
火折子點燃引線的瞬間，佐藤突然撲過來，掌心的綠色嫩芽化作藤蔓纏住引線——原來他發現海水打濕了引線，燃燒速度變慢，便用木係異能催生藤蔓保溫助燃。火星舔過他的手指，他卻紋絲不動，直到引線燃到儘頭才猛地鬆手。
“放！”
裹著金係異能的火球呼嘯著飛向鎮海艦，撞在水幕上的瞬間炸開，金色的金屬碎片混著火焰穿透水幕，在甲板上燃起熊熊大火。龍國士兵的慘叫聲混著異能碰撞的劈啪聲傳來，織田雪姬趁機下令：“靠上去！用雷電撕開缺口！”
快船擦著鎮海艦的船身停下，林凡第一個躍過去，五階中級的戰神之力在掌心凝成金矛，橫掃間劈斷迎麵射來的冰箭。一個龍國軍官催動土係異能在身前凝成石牆，被他金矛穿透，連人帶牆釘在甲板上。
“守住跳板！”林凡嘶吼著，戰神之力在體內奔湧，金光護住身後跳上來的弟兄。織田雪姬的雷電異能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藍色的電蛇在敵群中竄動，佐藤等武士緊隨其後，土係異能凝成盾牌，木係異能催生藤蔓纏住敵人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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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茂的火球也搬到了鎮海艦的甲板上，他忍著異能透支的眩暈，一次次將壓縮火球扔向敵群，嘴裡還嚷嚷著：“嘗嘗爺爺的金火雙係！”
激戰中，林凡注意到鎮海艦的船艙裡透出橘紅色的光芒，隱約能聽到火係異能特有的爆裂聲。“那裡是彈藥庫！有高階火係異能者！”他大喊著衝向船艙，卻被一個戴著銅盔的將領攔住。
將領的大刀帶著四階土係異能的厚重氣息劈來，林凡舉矛格擋，隻覺手臂發麻。“我是鎮海艦管帶周通！四階土係異能！”將領獰笑著，周身突然隆起數根石刺，“拿你的人頭當墊腳石，老子就能突破五階了！”
林凡不與他硬拚，利用五階中級的速度優勢在石刺間輾轉騰挪。周通的土係異能雖猛，卻不夠靈活，幾次劈空後，石刺的凝聚速度明顯變慢。
“就是現在！”林凡突然轉身，金矛帶著金光，貼著石刺縫隙滑向周通的咽喉。周通慌忙用土係異能在身前凝成土牆，卻被身後的龍國士兵撞得土牆潰散，林凡趁機一腳踹在他胸口，將其踹進船艙。
“炸！”
隨著林凡的吼聲，諸葛茂將最後一個嵌著雷電晶核的火球扔進船艙。劇烈的爆炸聲中，火係與雷電係異能產生共鳴，整個船艙瞬間被藍色與橘紅色的光芒吞沒，鎮海艦開始傾斜，甲板上的龍國士兵慌作一團，紛紛催動異能跳海逃生——水係異能者化作水箭射向遠方，土係異能者踩著石墩逃竄。
織田雪姬的雷電異能指著跳海的士兵，卻突然收了手。“窮寇莫追。”她對一臉不解的武士們說，“咱們的目標是保住皇城，不是浪費異能。”
林凡看著她沾血的側臉，突然明白她為什麼能讓殘部誓死追隨——狠厲裡藏著的那份對異能的精準把控，比純粹的殺戮更有力量。
佐藤突然指著遠處，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嘶吼，同時掌心的嫩芽指向天空——那裡有十幾道紅色的異能波動正在靠近，顯然是龍國的援軍。
“撤嗎？”諸葛茂的金係異能已經快耗儘，掌心的金屬網開始消散。
“不用。”林凡望著鎮海艦下沉的殘骸，戰神之力在體內緩緩流轉，“讓他們看看，咱們的異能雖雜，卻能擰成一股繩。”
織田雪姬突然走到他身邊，遞過個裝著雷電晶核的水囊：“喝點水，補充異能。你的戰神之力消耗太大，眼底都泛金光了。”
林凡接過水囊，仰頭喝了一大口，清水混著晶核的能量順著喉嚨流下，帶著點麻酥酥的暖意。海風吹散了硝煙，露出滿天繁星，照亮快船兩側交錯的狼旗與櫻花旗，旗麵上還殘留著異能碰撞的焦痕。
“天亮就能到皇城了。”織田雪姬望著東方的魚肚白，雷電異能在她指尖輕輕跳動，“母親說，皇城的櫻花樹能吸收異能，這個時候該開了。”
“等打完這仗，去看看。”林凡擦掉嘴角的水漬，五階中級的力量在體內緩緩平複，“聽說倭國的櫻花，能在異能滋養下開出雙色花。”
織田雪姬轉過頭，眼底的雷光比天上的星光還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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