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庫地下工事的鐵門被風刃劈開時，鐵鏽簌簌落在林凡肩頭。他示意身後的隊員停步，四階風屬性異能悄然鋪開，像張無形的網，捕捉著黑暗中細微的動靜——呼吸聲、爪牙刮擦水泥地的銳響、還有某種粘稠液體滴落的悶響。
“左翼有三隻，右翼五隻。”洛小雪的聲波異能穿透黑暗，唐刀的銀紋在掌心亮起，“最裡麵有大型生物的心跳，頻率很慢，像是在休眠。”
林凡的方天畫戟在地麵劃出火星，照亮了通道兩側的鐵籠。籠中堆滿了白骨，有的還保持著掙紮的姿態，指骨深深嵌進籠壁的縫隙。“是黑風寨以前的囚籠。”他認出籠門上的編號，和從寵物店解救的幸存者描述一致，“飛屍的巢穴應該就在囚籠區儘頭。”
洛小雪突然拽住他的手腕，聲波瞬間拔高：“小心！它們醒了！”
黑暗中驟然亮起數十對猩紅的眼。飛屍們展開骨翼，帶起的陰風卷著腐臭撲麵而來，最前麵那隻的利爪已經刺穿了一名隊員的胸膛。林凡的風刃呈扇形爆發，透明的氣流切開三隻飛屍的脖頸，黑血濺在鐵籠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隊形散開！”洛小雪的鐵鏈甩出，纏住一隻飛屍的骨翼，借力翻身躍上囚籠頂端，唐刀劈下時帶起尖銳的破空聲，“瞄準關節！那裡沒有骨甲！”
隊員們的槍聲在通道裡回蕩，子彈打在飛屍的骨甲上紛紛彈開。林凡的風刃改為高頻震顫，像無數把小鋸子，精準地切割著飛屍的翼根。他注意到這些飛屍的骨翼比之前遇到的更厚，翼膜上布滿了暗紫色的血管，顯然是二次變異的產物。
“洛小雪！左後方！”
一隻體型格外龐大的飛屍突然從天花板的破洞墜下，骨翼展開近四米，利爪上還掛著半具屍體。洛小雪的聲波屏障瞬間撐起，卻被那巨力撞得踉蹌後退，嘴角滲出細血。林凡的風刃立刻轉向，形成旋轉的氣流牆，將巨屍逼退了半步。
“是領主級！”洛小雪的鐵鏈纏上巨屍的腳踝，“它的胸骨有縫隙！用穿甲彈！”
諸葛茂的吼聲從隊伍後方傳來，星光之錘帶著白光砸在巨屍的膝蓋：“穿甲彈來了！”一名隊員冒著被骨翼掃中的風險，將改裝過的步槍塞進巨屍的骨翼與軀體連接處，扣動扳機的瞬間被林凡的風刃卷回安全區。
“砰！”
子彈穿透胸骨的悶響格外清晰。巨屍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骨翼瘋狂拍打，通道兩側的鐵籠被掃得粉碎。洛小雪趁機將高頻聲波集中在一點，唐刀精準地刺入那處彈孔：“林凡！火攻！”
林凡的風刃立刻改變屬性，裹挾著隊員扔來的燃燒瓶碎片，像條火蛇鑽進彈孔。巨屍的嘶吼戛然而止，龐大的身軀在火焰中抽搐，骨翼上的血管爆裂開，將通道染成暗紫色。
這場絞殺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當最後一隻飛屍被釘在牆上時，隊員們的槍管已經發燙，通道裡的血腥味濃得讓人窒息。洛小雪靠在斷籠上，用匕首剜著嵌進掌心的碎骨，指縫裡的血滴在巨屍的殘骸上，暈開細小的紅圈。
“清理通道。”林凡用方天畫戟挑起一盞搖搖欲墜的應急燈，燈光照亮了更深處的鐵門，“趙鐵根說的軍火庫核心區，應該就在裡麵。”
諸葛茂的隊員正用撬棍撬開扭曲的鐵門，金屬摩擦聲讓人牙酸。“林哥，這裡有通風管道的圖紙。”他展開一張泛黃的藍圖，手指點在核心區旁的支線，“可以繞到後麵，那裡有緊急出口。”
林凡的目光落在圖紙角落的標記上——“生化實驗區”。黑風寨的資料裡從未提過這個區域，飛屍的二次變異或許就與此有關。他突然想起洛小雪之前提到的變異水草，那種能鑽進血管的菌絲，和飛屍翼膜上的血管紋路驚人地相似。
“分兩隊。”林凡將方天畫戟遞給身旁的隊員，“諸葛茂帶三人守正門，我和洛小雪從通風管道走，查清實驗區的情況。”
通風管道僅容一人爬行，黑暗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怪味。洛小雪的聲波異能調成低頻，像雷達般掃描著周圍：“右前方三米有熱源，很小，不像飛屍。”
林凡的風刃切開管道的柵欄，跳下去時正好落在一張金屬實驗台上。台麵上的玻璃培養皿碎了一地，裡麵殘留的墨綠色液體還在蠕動，像極了河灣的變異水草。牆角的鐵籠裡關著幾隻畸形的生物，既有飛屍的骨翼，又長著章魚般的觸手，顯然是失敗的實驗體。
“果然有關聯。”洛小雪的唐刀挑起一張實驗記錄，紙張已經泛黃，“黑風寨在研究生物融合，用化工廠的廢料誘發變異。”
突然，實驗台下方傳來“哢噠”一聲輕響。林凡的風刃立刻護住兩人，隻見一隻巴掌大的生物從縫隙裡鑽出來，通體透明，身體兩側長著微型骨翼，正用複眼盯著他們——是飛屍和寄生水草的融合體。
“彆碰！”洛小雪的聲波瞬間將其震碎，透明的體液濺在實驗台上，腐蝕出細密的坑，“菌絲能通過空氣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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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區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在天花板上瘋狂閃爍。林凡衝到主控台前，風刃劈開電子鎖，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顯示“實驗體暴走，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十分鐘”。
“撤！”林凡拽起洛小雪就往通風管道跑，“通知所有人從緊急出口撤離！”
衝出緊急出口時，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軍火庫的地麵塌陷下去，騰起的煙塵裡夾雜著無數燃燒的碎片。洛小雪趴在地上咳嗽，作戰服後背被飛濺的金屬片劃開，露出滲血的傷口。林凡剛要檢查，就見她突然指向西北方向：“看那裡！”
地平線上，黑壓壓的飛屍正往基地方向聚集，數量遠超他們清理的數量。更遠處的山穀裡，隱約能看到墨綠色的煙霧在升騰——那是化工廠的方向。
“是自毀程序驚動了它們。”林凡的方天畫戟在地麵頓了頓，“通知基地啟動最高防禦，我們抄近路回去支援。”
洛小雪抹掉臉上的灰，唐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近路要穿過變異沼澤，那裡的水草比河灣的更凶。”她突然笑了笑，抓起林凡染血的手腕，“但我們彆無選擇，對吧？”
林凡回握住她的手，四階風刃在掌心凝聚起微弱的光芒。身後是塌陷的軍火庫，前方是洶湧的屍群和未知的沼澤，基地的存亡就在這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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