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抵港時，青山根據地的炊煙正嫋嫋升起。林凡剛踏上碼頭，就看到楊菲帶著兩個陌生麵孔等在那裡，為首的正是半月前見過的秦先生，隻是這次他身後跟著的不是護衛，而是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胸前彆著龍國特有的金質徽章。
“林幫主，恭喜突破五階。”秦先生臉上堆著笑，眼神卻在他身上反複打量，像是在評估一件武器，“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總部派來的特使，王大人。”
王特使伸出手，指尖冰涼：“林幫主年少有為，真是英雄出少年。”他的目光掃過諸葛茂等人，最終落在林凡腰間的方天畫戟上，“聽說你要清剿周邊勢力？總部對此很支持，特意派我來提供些‘建議’。”
林凡不動聲色地握住戟杆：“王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三人走進指揮帳篷，王特使開門見山，將一份文件推到林凡麵前：“這是周邊五個根據地的詳細資料。黑狼寨私藏重武器，紅蠍幫販賣人口，剩下三個都與倭國暗通款曲——都是該清除的毒瘤。”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但硬拚傷元氣，不如借刀殺人。”
文件上用紅筆圈出了各勢力的矛盾點：黑狼寨與紅蠍幫爭奪水源，南邊的沙鼠營欠了西邊禿鷲堂的糧食。王特使的指尖在上麵敲了敲：“你隻需放出消息，說黑狼寨要聯合你吞並紅蠍幫，再偽造幾份書信，保證他們會狗咬狗。等他們兩敗俱傷，你再出手收拾殘局，既省力，又能削弱他們的實力。”
林凡的指尖劃過“借刀殺人”四個字，紙頁被戳出細微的褶皺。他想起呂小布傳承裡的記載，末法時代前就有諸侯用這招削弱異己，最終導致民不聊生。
“王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挑撥他們自相殘殺？”林凡的聲音冷得像冰，“然後你們坐收漁利？”
王特使臉上的笑容淡了：“林幫主這話就難聽了。這些勢力本就與倭國勾結，留著都是禍患。讓他們內鬥，是減少傷亡的最好辦法——難道你想看著自己的弟兄流血？”
“我的弟兄流血，是為了守護家園，不是為了給你們當槍使。”林凡將文件推回去，方天畫戟在帳篷地麵上輕輕一頓，震得油燈搖晃，“要打，我會光明正大地打。用陰謀詭計算計自己人，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秦先生臉色一沉：“林凡，你彆不識抬舉！總部是看重你才給你機會，真要撕破臉……”
“夠了。”王特使打斷他，站起身整理了下中山裝，“既然林幫主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勉強了。隻是提醒你，這些勢力狼子野心，你不動手，遲早會被反噬。”
兩人走後，諸葛茂忍不住啐了一口：“什麼東西！真當咱們是傻子？這分明是驅虎吞狼計！”
林凡望著帳篷外的訓練場，念念正帶著孩子們練習紮馬步，小臉上滿是認真。他突然想起王特使臨走時的眼神，那裡麵沒有憤怒，隻有一種勝券在握的冷漠。
“不對勁。”林凡低聲道，“他們明知我不會答應，為什麼還要來？”
三日後，答案揭曉。
了望塔上的哨兵突然發出淒厲的警報：“東邊！西邊！南邊都有動靜！是黑狼寨、紅蠍幫和禿鷲堂的人！他們……他們聯合起來了！”
林凡衝上了望塔，望遠鏡裡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四麵八方的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人群正朝著根據地湧來，黑狼寨的悍匪舉著砍刀，紅蠍幫的教徒揮舞著毒鏢，禿鷲堂的弓箭手已經搭箭上弦，粗略估計至少有三千人！
“他們瘋了？”諸葛茂的聲音帶著震驚，“就憑他們也敢來送死？”
林凡死死盯著人群後方——那裡插著幾麵龍國的軍旗，雖然隔得遠，卻看得真切。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終於明白了王特使的算盤：既然挑撥不成，就直接暗中支持這些勢力，借他們的手來削弱青山根據地！
“楊菲！”林凡按下對講機，聲音因憤怒而發顫，“通知所有人進入一級戒備！護衛隊守東牆，科研隊帶老弱進防空洞，告訴老陳，把所有炸藥都搬出來！”
“是！”
戰鬥在半小時後打響。黑狼寨的寨主揮舞著鐵鏈撞向東門，鐵鏈上的尖刺刮擦著防禦牆，發出刺耳的聲響。紅蠍幫的幫主站在人群後方，手中的骨笛一吹，十幾條毒蛇順著牆縫鑽進根據地，被早有準備的護衛隊用火焰噴射器燒成了焦炭。
林凡站在西牆，方天畫戟橫掃，將一排搭上來的雲梯劈斷。他能感覺到這些人的戰鬥力比預想中強得多，顯然是得到了精良的武器支援——紅蠍幫的毒鏢上淬了新型毒素，黑狼寨的鐵鏈泛著金屬特有的冷光，絕不是他們自己能造出來的。
“林哥！南邊快頂不住了！”對講機裡傳來鎮長的嘶吼，“禿鷲堂的弓箭手太準了，弟兄們抬不起頭！”
林凡縱身躍下西牆，戰神之力在腳下炸開，身形如鬼魅般掠過戰場，瞬間出現在南門。他揮手甩出三枚風刃，精準地射斷弓箭手的弓弦，隨即方天畫戟插入地麵，金色的能量波擴散開來，將前排的敵人震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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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凡！”人群中有人嘶吼，“殺了他賞黃金千兩！”
重賞之下，悍匪們如同潮水般湧來，卻被林凡的畫戟一一逼退。他的動作比突破前更快，五階的生命之力在體內流轉，每一次揮戟都帶著生機與淩厲——既沒有濫殺，又讓敵人無法靠近。
激戰中，林凡瞥見黑狼寨寨主的腰間掛著塊令牌，上麵刻著龍國的國徽。他心頭的怒火更盛，方天畫戟突然暴漲金光，如同一道流星撞向寨主，戟尖刺穿了他的肩膀，將人釘在防禦牆上。
“說！是誰給你們的武器？”林凡的聲音裹著勁風，震得寨主耳膜生疼。
那人啐了口血沫，狂笑：“林幫主，你鬥不過龍國的！他們說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凡眼神一冷，剛要追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巨響——北門的防禦牆被炸開了個缺口！紅蠍幫的教徒如同瘋狗般衝進來，手中的毒鏢直取正在轉移的老弱婦孺！
“不好！”
林凡轉身欲救，卻被黑狼寨的殘餘勢力纏住。他看著幾個孩子嚇得縮在牆角，楊菲舉著步槍拚命阻攔，卻被毒鏢劃傷了手臂，頓時目眥欲裂！
“滾開！”
五階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金色的能量波如同海嘯般席卷戰場，黑狼寨的人瞬間被清空。林凡衝到北門，方天畫戟的金光凝聚成盾，擋住了射向孩子們的毒鏢，隨即戟尖點出，刺穿了紅蠍幫主的咽喉。
“楊菲！”他扶住倒下的女子，看著她手臂上迅速蔓延的黑紫色，心頭一緊，“老陳的解毒劑呢？”
“在……在科研室……”楊菲的聲音越來越弱。
林凡將她交給隊員，轉身看向戰場。太陽已經西斜，根據地的防禦牆布滿了彈孔，弟兄們的屍體躺在血泊中，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他握緊方天畫戟，戟尖的金光第一次染上了冰冷的殺意。
龍國想要驅虎吞狼，卻忘了猛虎也會反噬。
“諸葛茂！”林凡的聲音傳遍戰場，“通知所有能動的人，放棄外圍，退守內城！”
“那這些雜碎？”
“關門打狗。”林凡望著湧入外城的敵人，眼底閃過一絲寒芒，“既然他們想送死，我就成全他們——順便讓某些人看看，青山根據地的骨頭，有多硬。”
內城的閘門緩緩落下，將三千悍匪關在了外城。林凡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瘋狂砸門的敵人，緩緩舉起了方天畫戟。五階的生命之力與戰神之力交織，在他身後凝聚成呂小布的虛影，那尊古老的戰神手持畫戟，目光如炬，仿佛在俯視著這場不義之戰。
“點火。”林凡輕聲說。
老陳早已按吩咐在外城布置了炸藥，隨著他一聲令下，火光衝天而起，慘叫聲與爆炸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了整個黃昏。
林凡望著熊熊燃燒的外城，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龍國的陰謀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已經悄然收緊，而他必須帶著根據地的人，在這張網裡殺出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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