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依舊。
莫之歎高高低低,深深淺淺看了一會兒孫蓮心,沒有看透她的縝密心思,又怕說錯話引起對方生氣,就甩鍋一樣地說:“我們的好同學張海平,不是一直在暗戀鹿含笑嗎,現在開始追她了,讓她跟張海平結婚吧。聽說他們現在好得跟一個人一樣,穿一條褲子都嫌肥呢。”
莫之歎明明知道張海平沒有追到鹿含笑,鹿含笑也嚴詞拒絕著張海平的追求,她的心思依舊在他身上,拒絕都拒絕不掉,他這樣說,也就是讓孫蓮心放心,自己跟鹿含笑沒有什麼關係。
“胡說八道,滿嘴放炮!”孫蓮心不滿地瞪了莫之歎一眼說,“那天你也見了,鹿含笑明目張膽的跟我挑釁,讓我退出,還說,她對你死心塌地,就是追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到手,追不到手,死不罷休。”
“我看得出來,張海平對鹿含笑真心的好,我也真心希望他們好,他們好了,就不會對我們進行騷擾了。人生就是一場戲,我跟你結婚了,劉一郎怎麼辦……”孫蓮心說到劉一郎怎麼辦,就又後會不迭,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怎麼了,儘說不合時宜的錯話,真想給自己一記耳光。
既然說錯,覆水難收,乾脆就說完吧,說完了心裡也敞亮痛快些。
莫之歎沒有接話茬,定睛看著孫蓮心,等她把話說完。
“我今天搭錯筋了,亂說話。”孫蓮心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神色憂鬱,若有所思地皺眉說,“劉一郎對我太好了,不嫁給他,真是有些……”
孫蓮心沒有說完,她又趕緊打住,今天是怎麼了,見鬼了,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驢踢壞了腦袋,怎麼竟說打碟子打碗的不合時宜的話,我的腦袋還是我的腦袋嗎,豬腦無疑。
她滿臉局促慌亂神色。
“有些不甘心是嗎?”莫之歎醋意泛酸波地說話時,看死了孫蓮心的臉,她的臉上有些惶惑的神色。
莫之歎忽然覺得孫蓮心有些傻,但他就愛她那種天然的呆萌傻,這樣的姑娘少心計,打交道不累。
“我不是不甘心,一言難儘吧。”孫蓮心惻隱之心很重,也好替彆人考慮,就是對方跟自己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也會為對方考慮,她就是屬於那種忍辱負重的聖母角色。
“對劉一郎一言難儘嗎?”莫之歎不懷好意地笑著,笑的有些邪魅醜陋。
說話沒有過腦走心的孫蓮心,一臉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神色,她斟酌半晌,這才低聲說:“劉一郎他人挺好,又有才華,會寫段子,是一個天才段子手,他對我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他那麼好,我乾脆主動退出算了,我成全你們。”莫之歎醋意橫流起來。
“彆瞎扯!我對他沒有感覺,甚至死水都不微瀾,彆說微瀾,連點兒波紋都沒有,有些殘酷。愛情就是一場殘酷遊戲吧。劉一郎是一個孤獨感很強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我性格很像,我有時也會莫名的失落。”
“他性格內向,喜歡孤獨,喜歡一個人讀書、聽歌、看電影,喜歡獨自賞花,獨自站在河邊看河水靜靜地流向遠方,還會發出莫名其妙的歎息。”
“他活泛的時候很少,儘情享受孤獨,你想,我倆都是有孤獨感的人,有時候都喜歡沉默,想想兩人在一起無言的感覺,就覺得可怕。我對他有一種擔心,他停留孤獨的慢生活節奏裡,時間久了,鬨不好會得自閉症!他這樣下去,誰會嫁給他的呀,不會孤老終生吧?”
孫蓮心滔滔不絕,一口氣說劉一郎那麼多,那麼多的溢美之詞,讓他有些妒忌了,沉下冷色的臉子,一臉的不快。
“傷著你了嗎?”孫蓮心也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察覺到了莫之歎的不快,看著他鬱悶的神色問道。
“你對劉一郎的觀察太仔細了,用心太深,我都有些嫉妒了。”莫之歎冷峻著一張錯愕的臉,顯得有些震驚,用審視的眼睛看著孫蓮心,用怪異的醋意口吻說,“你好像對他的未來很擔心,在他身上,你最擔心的是什麼?”
他要刨根問底了。
“彆想多了,我跟他隻有同學情,沒有戀人緣。”孫蓮心一臉愧色浮現,她也知道自己滔滔不絕地說多了,怕莫之歎有什麼誤解,或者心存芥蒂,趕緊跟劉一郎撇清關係的說,“我鐵定不會嫁他。如果不嫁給他,誰會嫁給他啊?再說,我跳河的那天,他發誓了,這輩子非我不娶,這不是……逼人嘛,他讓我很糾結。”
孫蓮心說這話的時候,不但覺得自己腦殘,還是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你糾結,我也糾結起來。我們都彆糾結,愛情都是自私鬼,你跟我結婚,讓他跟鬼結婚吧。”莫之歎雖然嘴巴上調侃,抬頭望一眼遼闊的天空,突然丟掉自己內心的小糾結,很男人氣概地說,“就算我們結婚了,你如果哪天不愛我了,吃了後悔藥,再次愛上劉一郎了,跟我說,我給你們騰地方。”
“什麼鬼話,什麼再次愛上劉一郎?我從來沒有愛上他好嗎?”孫蓮心用刀子一樣犀利的鋒芒,狠狠瞪了莫之歎一眼,看見他臉色平靜後,口氣也緩和下來,歎口氣說,“我隻是覺得他……好可憐,是愛情的悲劇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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