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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一刹那,沈玉嬌隻覺得時間仿佛凝固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幾秒後,她嘴角抽搐著強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妹妹她在江山大學上學呢……怎麼會出現在護城河裡?”
對於死者家屬的這種反應,兩個警察並不意外,男警察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不管怎麼說,還請你跟我們來一趟吧,屍體現在在局裡。”
說完兩個警察便要離開,而沈玉嬌雖然壓根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可她卻還是跟了上去,並回頭衝著教務處的教導主任和其他老師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們肯定是弄錯了……我去去就回……那個死者怎麼可能是我妹妹呢?肯定不可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剛走出辦公室的一刹那她便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多虧一旁的兩個警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之後自己是怎麼來得警察局沈玉嬌已經不記得了,等渾渾噩噩的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江山市公安局南區分局停屍房的冷光下,眼前的停屍台上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隨著法醫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一個無比熟悉而又無比陌生的麵孔出現在了沈玉嬌的麵前。
是妹妹沈玉柔,是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認錯的一張麵孔,是她如今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親。
但這又不是自己記憶裡的妹妹,這張麵孔沒有妹妹以往應有的生氣,沒有妹妹那招牌的開朗笑容,甚至都沒有一個活人應有的血色,整個屍體除了白得嚇人之外,還被水浸泡得有些發漲。
她想說些什麼,但顫抖的嘴唇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她想做些什麼,但哆嗦的手指卻怎麼都抬不起來。
最終還是她一狠心,將嘴唇咬出血來,這才將手放在了妹妹的臉上。
觸碰到妹妹的一瞬間,她首先感覺到的是刺骨的寒意,仿佛自己的手放在了冰塊上一樣,這種寒意透過手指順著四肢百骸最終刺入了她的心中。
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心痛。
但她還是強忍下來,抬手抹去奪眶而出的淚水,用哽咽的聲音衝著一旁的法醫問道:
“我妹妹……她怎麼死的?”
“我們在死者的血液裡檢測到了高濃度的酒精,另外她的口鼻和雙肺裡麵都檢測到了護城河裡的泥沙和藻類,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任何的外傷痕跡,死者符合醉酒後意外溺亡的特征。”
或許是經曆過太多類似的事情,法醫一臉平靜地給出了讓沈玉嬌覺得冰冷刺耳的結論:
“這是我們初步檢查的結果,如果想要更細致的檢查得做全麵屍檢,這個得你們死者家屬同意才行,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就算做了屍檢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區彆。”
“醉酒……意外墜亡?”
猜到她可能對這個結果抱有懷疑,一旁陪她來的那名男警察開口道:
“今早接到報警發現屍體確認身份後我們就對你妹妹生前的活動軌跡進行了調查,學校的師生保安還有學校監控都確認了你妹妹傍晚六點離開學校後沒有再回去,最關鍵的是在屍體被發現地點附近的一家酒吧裡我們找到了你妹妹昨晚在那裡喝酒的證據。”
“酒吧裡的證據?”
沈玉嬌回過頭來,將目光從妹妹轉移到了眼前的男警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