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撓了撓頭，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瞬間凝結成霜。望著被困在冰河中的麅群，腿上絨毛已經結著晶瑩的冰晶，幾隻公麅正用犄角磕碰著冰麵，發出“咚咚”的聲響，眼中滿是興奮與無奈交織的神色。“要不咱們想想辦法，把它們都弄出來？這麼多麅子，夠咱們吃好久啦。”
金戈微微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到：“這事兒可不容易，這麼多麅子，要是一不小心驚了它們，胡亂掙紮起來，說不定冰麵會承受不住，把我們自個給陷進去。”
“大哥說得對，可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等死吧。要不我們找些樹枝鋪在冰麵上，慢慢靠過去試試，看看情況。”
曹願平話音剛落，大個子就連忙點頭，興致勃勃地開始在周圍尋找合適的樹枝。
其實這要是金戈獨自一人，倒可以用空間將河麵破開，救出這群麅子。隻是現在身邊有著二人在，不好暴露自己的秘密，隻能按照計劃，一步步來。
隨著幾人將找來的樹枝慢慢地鋪在冰麵上，金戈出聲招呼二人：
“你們先打火堆，這事一時是乾不完，彆讓自己凍著，弄好就在岸上守著，注意四周的動靜。”
交代完兩人，自己則一點點朝著麅群靠近。
這麼大群的麅子，難免會吸引一些大型野物過來狩獵。
金戈微微皺著眉頭，裹緊身上的麅皮圍子，留意著冰下暗流湧動的青黑色波紋，小心翼翼的靠近。
當距離麅群還有幾米遠的時候，麅群再次傳來一陣驚慌的叫聲，掙紮得也更加劇烈。
有的麅子，腿部被冰麵劃開，鮮血灑落在周圍，沒一會就形成一朵朵鮮紅的雪花。
“彆慌，彆慌！我是來救你們的。”金戈小聲喊道，試圖讓麅群平靜下來。
然而麅群似乎並不理解，依舊拚命地掙紮著。有幾隻體弱的麅子，在掙紮的過程中，漸漸沒了力氣，直接癱軟地倒在冰麵上，眼神中透露著絕望。
一些幼崽把凍僵的鼻子埋進母麅腹下，可惜母麅卻連低頭舔舐的力氣都沒有。
金戈見狀，心中有些不忍。自己整個獵幫，平時雖然也打麅子。可那隻是少數，對麅群的繁殖夠不上威脅。
眼前的數量太多，種群想要恢複，則需要好多年。思考了一陣之後，金戈對著麅群口中發出麅子的叫聲，“呦...呦...”試圖降低麅群的警惕。
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叫聲真假難辨，麅群的掙紮逐漸緩和起來。見此情形，邊上兩人也麵露喜色，看來是有希望。
金戈在冰麵上稍微改變了一下方向，避開岸上兩人的視線，利用空間破開冰麵。
“哢嚓，哢嚓”，隨著兩聲連續的斷裂聲傳來，河麵終於被破開一處缺口。
隻是這麅群還是無法移動。大個子在岸邊大聲喊叫著：“大哥咋樣了？它們能上來不？”
“不行啊！凍得時間有些長了，身體已經僵硬，沒法動彈啊！”
“那咋辦？”
“你們把包裡的繩子扔過來，我給套上，你們先拉上去看看。”
“好嘞，等著啊，馬上好。”
說完兩人打開背包，取出裡麵的麻繩，就扔向金戈。等著拿到繩子，金戈立馬給做了個簡易的套索，套住眼前的一隻傻麅子，將另一頭扔給身後的兩人，讓二人慢慢地將麅子拉出冰麵，放在岸邊。
隨著第一隻麅子被救出來，幾人高興起來，乾勁十足。沒一會就給救上來十幾隻，可這跟麅群相比，還差得遠呢！
岸上兩人的腳下，在雪地上碾出一個個深坑，腳下的冰渣發出細微的爆裂聲。眉毛上凝結的霜花隨著麵部肌肉顫動，簌簌地落在衣襟上。
隻是三人不敢耽擱，將救上來的麅子放在一起，等它們自己緩過來。幾人又接著忙碌起來，這一忙就是一上午，眾人拉上來四十多隻麅。
中午幾人吃了點東西，曹願平跑了過來：“大哥，有麅子沒緩過來，還剩一口氣，咋辦？要不要宰了？”
金戈聽了，看向一隻倒地抽搐的公麅，無奈地點了點頭，“宰了吧！趁還活著，多少能放點血，這樣還能吃，晚了肉就要不成了，拿遠點，彆給驚著麅群。”
休息了一陣之後，眾人又接著拯救麅群，隨著離岸邊近的麅子一個個地被拉上來，剩下的麅子就有些耗費時間了。
處在河麵中央的麅子金戈無法靠近，隻能先撿著麅群四周的先來。幾人開始圍著麅群打圈營救。
之前被拉上來的麅子有的已經緩過來，可卻沒有離開，而是俯臥在麅群堆裡，用體溫緩解其他的同類。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幾人有些著急，要是等到天黑再救不完，那剩下的也活不過一夜。
隻是這忙了快一天，幾人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身上已經結出一層厚厚的冰甲。
金戈出聲讓岸上的曹願平燒些熱水，留著大個子一人拉麅子。等著曹願平離開，岸上就大個子一人，金戈套上一隻，就讓大個子拉上，兩人配合還算默契。
待到金戈再次套上一隻麅子，出聲招呼大個子給拉上去。結果喊了兩聲之後，繩子卻沒有動靜。
金戈轉頭看向岸邊，卻沒見著人，感知力隨即向著四周擴散。發現大個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另一處還沒破開的河麵上，向著麅群走去。
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火，大聲訓斥起來：“回來！危險！誰讓你跑過去的？”
隻是這家夥跟著了迷似的，對著金戈的呼喊聲不聞不問。這整個的河麵，經過將近一天的破壞，已經很脆弱了。
就在金戈準備再次出聲時，大個子直接在冰麵上跑了起來，快速衝入麅群，一把撲向其中的一隻麅子。
隨即興奮的大喊道：“大哥，你快看，這麅子...”
沒等大個子說完，腳下的冰麵經過他這一折騰，頓時承受不住壓力，整個人連同懷裡的麅子同時落入冰冷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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