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總兵王樸剛入北直隸馬水口,便說頭痛欲裂,實難前行,便率軍回了大同,奴婢反複規勸,可王樸都以頭痛為由斷然拒絕!”
前去有請王樸的內侍給某太子送來一個“更好”的消息,在路上他已經勸導了多次,可都是沒見到任何效果。
王樸是統兵大將,又不能用強,無奈之下,這位太監隻得帶著尷尬而又驚恐的心情返回京師複命,總不能跟王樸一樣也找個地方“養病”。
“哼哼!是路上聽說本宮要找他問罪,所以才以稱病為借口,躲到大同去了吧!起來吧,此事不怪你,本宮自會處理。”
這個混帳東西,以為皇帝仙遊,太子監國,自己躲到大同就沒事了?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其他總兵都照你這麼乾的話,那本宮南下圍剿流寇的計劃也不用實施了,大家各回各家就完事了。
“兩位愛卿以為此事該當如何處理呀?”
幺雞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不過既然兩位都帥都聽見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了”,那就順便聽聽他們的建議吧。
事發突然,剛好在太子打算集結重兵圍剿流寇之時,處理起來頗為棘手,若是王樸冥頑不靈,欺太子年幼無知,朝廷便要調集各路人馬前去征討。
然而北方近半兵力都將南下剿寇,發兵時日與進兵路線均已確定下來,此時發兵大同,便有釜底抽薪之勢,倘若流寇真在五月初複叛,湖廣乃至中原都將陷於危難之中。
孫傳庭思索片刻,還是不希望太子立即發兵,謹慎諫言道:“臣以為當下以圍剿流寇為首務,殿下可先行安撫王樸,待湖廣一帶流寇儘沒,大軍便可北上一舉殲滅王樸所部。”
這時候如果要進攻大同,那麼用來剿寇的兵力可能就不會充足了,想要將流寇一網打儘,就必須保證官軍在兵力上的優勢地位,要是連合圍的兵力都不具備,那一舉消滅流寇就是一句空話了。
洪承疇也不讚同先行開戰,目前兵力是一個大問題,務必要保證剿寇之兵的規模:“臣複議孫大人所言,湖廣流寇乃是朝廷心腹大患,必須儘快根除。王樸如今獨垂邊塞,孤立無援,殿下可先行安排人馬對其進行監視,待大軍絞殺流寇之後便能北上,誅殺王樸所部易如翻掌!”
盤踞在湖廣一帶的流寇少說也有數萬,而王樸本部人馬多說才一萬,這還是名冊上的,以王樸之本性,吃空餉是必然的,實際能有六七千人馬就不錯了。
希望太子能夠明白二者的輕重緩急,王樸雖近,可畢竟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懼。流寇雖遠,卻是腐骨之蛆,不得不除。兩害相權取其輕,王樸自然可以先讓他多活一陣子。
自己的左膀右臂都不太願意這時候對王樸動手,但某太子也有自己的抉擇:“為避免夜長夢多,本宮有意讓保定總督楊文嶽任宣大總督,率薊鎮總兵猛如虎、宣大總兵楊國柱、陽和副總兵薑瑄、新任總兵高傑、副總兵虎大威前去進剿,給王愛卿好好看看他的頭疼病,哼哼!”
五人麾下的人馬加起來應該有兩萬,對付不足一萬的王樸所部應該是夠用了。
某太子要讓給臉不要臉的王某知道,二次跑路的下場是很悲慘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如果兵力不足,就抽調天金總兵馬爌率部前去支援,也不知道馬爌有沒有堵住跑路天金的京營雑碎們。
“……殿下英明!”
既然太子已然作出了聖裁,堅持要儘快消滅王樸所部,作為臣子,洪承疇也隻能跟著附和了。
隻要沒有拆分南下圍剿流寇的人馬就好,照太子如此排兵布陣,倒是可以雙管齊下,同時在兩處用兵絞賊。
“臣無異議!”
孫傳庭也理解太子急於發兵征討王樸,大同乃是九邊重鎮之一,決不可落於賊人之手,若是久而久之,王樸勾結外敵,甚至將邊塞獻與東虜,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在王樸忐忑焦慮之際,楊文嶽攜五路人馬前去剿滅王樸,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兵貴神速,倒是可以穩操勝券,奪回朝廷對大同這座重鎮的控製權。
“這便好!”
本宮要讓王樸成為一個典型,使得其他總兵明白,這就是不聽號令的下場,本宮讓你當總兵,你才是總兵,本宮不讓你當,你躲到犄角旮旯裡都沒有用。
“還有苷肅總兵柴時華,本宮父皇於入冬時命其前來勤王,此廝竟然走到半道就折返回去了,真是目無君上!”
如果這貨在畿輔周邊,直接宰了祭旗,不過躲到更遠的苷肅去了,發兵征討的話,走路都要走上一個多月。
但再遠也要征討,因為柴時華最後竟向與苷肅接壤的吐魯番乞兵做亂,企圖反攻倒算回來,好在坐鎮苷肅的呂大器發兵平叛,讓這貨玩火自焚了。
“等孫愛卿剿滅湖廣流寇,班師回陝之後,便去苷肅消滅柴時華所部,保我大明西部安全!”
這時候幺雞就不打算同時在三處用兵了,能儘快消滅王樸,按計劃在湖廣剿寇,就算是今年沒有白忙活了,柴時華早晚都得死,不差這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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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虛驚一場的孫傳庭急忙應承,聽太子頗為惱火的言語,他還以為放著湖廣的流寇不打,先要率部前往苷肅進剿柴時華,那就是舍本逐末了,好在太子沒有利令智昏。
柴時華也是膽大妄為,皇帝下令各路總兵前往畿輔地區勤王,他竟然敢抗旨不尊,不聽朝廷號令,隻怕是早有反心了,但其若與王樸“東西呼應”是行不通了。
“此番南下剿寇,本宮還為兩位愛卿準備了一款火銃,來人,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