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為其鬆綁!備馬!你可自行離去,本官不會加以阻攔,更不會開弓放箭!”
洪承疇就坐在太師椅上看其何去何從,換成自己,他可不好意思回去跟張逆稟報,末將無能,又被官軍俘獲了……
“當真???”
被鬆綁之後的王尚禮摸了摸手腕,還難以置信地問了一下。
“大庭廣眾之下,本官豈能出爾反爾?”
洪承疇笑著捋著胡子,根本就不怕對方做出任何一種選擇。
“後會有期!”
你都給了機會,那就莫怪自己如此這般了,王尚禮抱拳施禮之後,便大步流星地走到馬前。
周遭洪少保的親兵都對自己無動於衷,看樣子也不像是欲擒故縱之計,王尚禮翻身上馬,策馬跑到大營門口。
在外麵轉了一圈,都跑了回來,在大帳之前下馬,進來施禮,看得眾人都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這廝在乾嘛。
“啟稟洪少保,之前的王尚禮已然投奔張獻忠。進帳的王尚禮願為朝廷效力,從今往後再無複叛之心!”
他不是沒想到跑回義軍那邊,向八大王報道,可是回去又能說甚子呢?
前番帶兵潛入襄陽城,被人家識破,而後在江邊激戰,又被羅岱所敗。
即便劉子安那廝沒有對自己揚泥巴,所部人馬也已然折損殆儘了。
智取未果,強攻失敗,兩條路都走不通,還兩次做了俘虜。
自己又不是八大王的義子,八大王能給自己第三次機會麼?
王尚禮不是沒想過抹脖子,一死了之倒是容易,但死了也是個笑話。
兩次做了俘虜,想不開就自裁了,在旁人眼裡,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呢?
昨夜王尚禮在牢獄之中還想過,為何八大王會複叛,而劉國能卻沒有參與,反而隨洪承疇前來平叛。
在江邊交戰時,劉子安說的倒是沒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能出爾反爾,接受招撫又複叛造返,此舉與惡狗何異?
之前各為其主,劉子安說的並未被王尚禮接受,如今淪為了監下囚,王尚禮才反思跟著八大王複叛到底是對是錯。
“好!尚禮明大義,識大體,快快請起吧!”
洪承疇走過來,攙扶起王尚禮,算是認可了對方的投誠之舉,是真是假,還需今後驗證,但麵子上要給足才是。
招降此人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王尚禮不但知曉張逆賊軍的實情,還與張逆長子張可望關係密切。
洪承疇希望用王尚禮釣到在漢水以北伺機而動的張可望所部,這樣才算是接觸掉賊軍對樊城的威脅。
如今誰也不知道張可望率軍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連被俘的賊軍將士對此都一無所知,詢問過後,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
張獻忠帶著敗兵逃往西南方向,從地圖上看,距離張可望所部是越來越遠,看似要拋棄掉這位義子,此舉令洪承疇百思不得其解。
隨後,將帥二人便促膝交談了一番,結果讓洪承疇氣餒的是,連王尚禮都不知道張可望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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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分兵之時,定國率三千兵馬西去,可望率三千兵馬北去,八大……張……張逆說是聲東擊西之計,在擊敗官軍之後,再行合兵。如今在襄陽城下大敗,損兵折將不下萬人之巨。原本說是南下宜城,再取鐘祥,最終進兵武倡,此策已然難以成行。其他計策,少保請恕在下無從知曉了,或許俘獲左右兩位軍師,可從其口中探得詳情。”
王尚禮雖說是義軍的高級將領,但也知道個大概而已,為了避免走漏消息,關於具體的進兵策略,八大王隻讓每人掌握應該知道的部分。
也就是說,洪承疇要抓到好幾個高級將領,將他們所知道的部分拚接在一起,才能得到一個較為完整的答案,但這是非常不容易的。
馬元利、劉進忠、賀天雲三將均先後被官軍射殺,張君用被俘之後便破口大罵,根本不予配合,隻有王尚禮還算是幡然悔悟,決定棄暗投明。
但手裡隻有王尚禮還遠遠不夠,洪承疇將昨日降卒所說的消息彙總起來,也僅僅能夠獲悉關於賊軍的一小部分信息。
“好好好!尚禮為本帥答疑解惑,已然不易,先行洗漱一番,而後隨本帥同行吧!”
洪承疇對其回答還算是滿意,看對方的眼神,並無飄忽之狀,說的應該是實情,隻是其所述之內容自己多半已經知曉了,並無太高價值可言。
兵分三路,又不彙合,洪承疇並不相信張獻忠會將兩個義子一並舍棄掉,重要的是他們掌握著六千兵馬,這對慘敗之後的張獻忠是很大的補充。
洪承疇感覺張逆與其兩個兒子一定會在某個地方彙合,然後再行攻城略地,最為關鍵的就是要儘快看出他的下一步棋。
好在楊禦藩、牟文綬、唐通、薑名武這四位總兵官已經率部追趕上去了,不會再讓張逆從官軍的視線裡消失了。
否則近十萬大軍就在穀城與襄陽一帶,陪著賊軍轉圈玩,官軍真就被張逆當成猴來耍了!
是役幸虧襄陽沒丟,還順勢挫敗了賊軍的進攻,不然毫無疑問便是一場大敗了。
為了在初始階段便使官軍占得上風,太子特意讓自己來對付張獻忠,倒是用人得當。
千歲爺還特意叮囑自己,張逆年紀不大,但狡猾如狐,凶狠似狼,切莫輕敵大意。
襄陽一役的確給洪承疇與官軍將領們敲響了警鐘,對張逆作戰時稍有疏忽,便會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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