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認為這逆子多多少少還會聽他母後的話,不然沒人管教的話,這逆子指不定還會做出類似今日這般荒唐之事,皇後留在京城,可以起到監督和彈壓的作用。
隻是半個後邸的內侍和宮女,連同勇衛營及其家眷都要南下,涉及人員超過五萬,決計是一項規模龐大的搬遷行動,計劃不周就會出現些許紕漏。
沒人可以保證執行的時候會萬無一失,中原地區災瑉無數,南方又有流寇作亂,讓崇禎不得不做未雨綢繆,一切都要到了南都之後才能長舒一口氣。
逆子已經開口,並不需要後邸儲藏的曆代珍寶,故而崇禎打算把能帶走的都帶走。南京已經有一張龍椅了,不然崇禎也不會將這張椅子留給逆子。
太祖在南京開朝,成祖發動靖難之後,將都城遷至京城。如今移駕南都的話,那麼南都將重新變為大明帝國的都城,而京城則降至陪都的地位。
天子在哪裡,哪裡便是都城,這是慣例。參照開朝之軌跡,此舉也算是回歸本源了,打的幌子就是恪守皇室孝道,謹遵太祖天命。
至於有人是否將自己比作宋高宗趙構,崇禎並不擔心,當下大明還在抗擊東虜,又沒有與其議和,大明也沒有皇帝被東虜所俘。
無非是大半遼東被東虜暫時侵占而已,隻要勵精圖治,加以時日,必定可以收複失地。這逆子自稱有能耐,那就讓他去做這得罪人的苦差事好了。
崇禎現在也學聰明了,但凡有人提及棘手之事,他就往逆子那裡一推就行了,逆子有顛倒黑白的詭辯之才,那就正好用來對付這些沒事找事的小人。
要不然這逆子非但沒有被廢黜太子之位,還被封為攝政王,總領北方八地,等於將半壁江山交給他打理,如此一來,作為皇帝的崇禎豈不是賠大了?
周皇後一脈留在北方,而田貴妃所生子嗣與崇禎移駕南都,往後有可能造成不小的麻煩,不過崇禎覺得自己春秋鼎盛,暫時還不會產生這個憂患。
即便是有,也是二三十年之後的事情,最近十來年是不可能發生的。東虜鐵騎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到南都去抓他。
隻要大明皇帝還在,那朝廷就亂不起來,更不會有諸多藩王爭奪皇位的事情發生。藩王已經開始陸續移藩海外了,就可以直接省去了這方麵的擔心。
關鍵在於這逆子是否真的有本事頂住東虜的大舉入侵,率軍守住北方,否則大明真就會步了趙宋王朝的後塵了。
對於東虜將於秋季再次入侵之事,崇禎是心裡十分沒底的,他並不精通兵法韜略,對於如何禦敵更是一籌莫展,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逆子身上了。
但願這逆子不會是誇誇其談的趙構,至少會有些禦敵方麵的真本事。崇禎還沒見過驚世駭俗的飛艇,在臨行之前,一定要見識一番方可安心。
在某太子看來,安排甩鍋爹觀看飛艇升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就怕甩鍋爹在曬了小半天之後,直接就被太陽給曬蔫了……
這絕對是經驗之談,因為之前那次數十萬人的圍觀,到了第二天,全城的百姓才恢複體力,不然就都得躺在床上歇著了。
“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報名申請進入商學院學習之人已達五百人之多!”
負責管賬的東宮秉筆太監李繼周在第二天報告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前來報名的情況非常之好。
“每人都交學費了?”
某太子對此都很少納悶,難道口碑營銷的效果如此之好?一下子就賣出去五百個作為,這麼多人來聽課,可是要開大課才行啊。
“回殿下,交了!交了!總額已達五十二萬餘兩!”
喜氣洋洋的李繼周忙不迭地肯定著,他萬萬沒想到商賈們對這件事會是如此熱衷,為了聆聽太子爺講述仙界的經營之道,可是很願意花錢。
“人員如此之多,恐怕東華門內的場地是安排不下了,不能讓商賈們站著聽課,還需另尋一處場地才行。”
要是讓商賈們都站著的話,那院子裡肯定是能安排下,但要記筆記就不大容易了,要招生授課,就要讓人家將聽到和看到的都記下才行。
“……殿下,縱觀大內,隻有皇極殿前廣場,承天門內側,以及太液池西側,次三處能有足夠寬敞的場地。”
李繼周腦子飛快地思索了一番,然後說了三處場地,供太子爺選擇。
“嗯,實在不行就分成兩班,不,三班授課吧。每班一百七八十人即可,人太多的話,後排的學生也看不清黑板上寫的是甚子內容。授課場地還設在東華門內,不過要儘快布置好,準備兩百套桌椅即可。涼棚也要搭好,不能讓學生們被太陽曬到,否則一刻鐘之後就會變得無精打采。”
一班一百七十人也不少了,幾乎相當於大學一個係的學生數量,實在不行的話,還得使用電子大喇叭,才能讓後排學生都聽清楚授課內容。
分成三個班級的話,那總供就要上三十堂課,好在也就隻有六十個小時而已,為了五十多萬兩銀子,某太子也得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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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此這般,您便要付出三倍之精力啊!”
李繼周可是心疼小太子,方才十歲,就要如此辛勞,平素的工作已然很多,每天的日常如此緊密,絲毫不遜於陛下。
“無妨!隻有商賈們活躍起來,生意穩步發展,京城的稅收才能得到大幅度的增長。否則即使朝廷將每一兩銀子的稅費都收上來,總額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辛苦我一人,可以福澤上萬夥計與幫工,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本宮自然樂意做。”
幸好不是一周之內就上完課,不然非得把自己給累虛脫了不可。
不過往好了了想想,能一次忽悠這麼多奸商,也是蠻有成就感的嘛!
這些商賈雖然交了大把的銀子,但究其過往,之前都乾過偷逃稅款的苟且之事。
他們不需要同情,隻需要賺更多的銀子。
因為銀子才是他們最為看重的良藥,而且不會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