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萬禮聞言不禁猶豫起來，己方的兵力本就不多，若是分兵的話，那就意味著與羅刹大軍對峙的兵力會更加單薄了。
“三師兄以為當下該如何是好？”
曾英也沒啥好主意，若是尊師在此督戰的話，那就不用他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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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兵而進自然較為危險，王師在萬裡之外與羅刹決戰，萬萬不可大意，否則悔之不及。既然羅刹王打算固守此地，刻意消耗我軍銳氣與糧草，那我等不妨來個將計就計。”
三人皆肩負重任，張煌言之前隻是隨口一提，他其實也不讚成分兵的。
“哦？如何將計就計呢？”
“伏爾加河以南不是有東虜肆虐麼？我不相信羅刹王不會派兵前去彈壓，想必東虜抵達羅刹腹地之後，仍舊保有十數萬兵馬，這便是在羅刹腹中興風作浪的本錢了。王師在此地與羅刹主力對陣越久，便越方便東虜在南邊攻城略地。雖說此舉是便宜東虜了，但同樣可以削弱羅刹之國力。若能聯絡到與我大明交好的奧斯曼與瑞典，邀其出兵，來個南北對進的話，恐怕羅刹不日將滅矣！”
對於羅刹西部地區，尊師倒是沒有向張煌言透露出多大的興趣。
大明能鯨吞伏爾加河以東地區，尊師應該已經心滿意足了。
張煌言覺得他們三個門徒努努力的話，或許能將界線西移到莫斯科。
將羅刹國九成半以上的國土都吃掉，這才符合尊師和大明的利益。
“想法倒是甚佳，可惜即便聯絡到兩國，其國君也同意出兵，一來二去，恐怕也要到明年這時候了，況且也很難直接幫助我等取勝當麵之敵。”
萬禮還沒想出破敵之策，張煌言也隻能提供一個參考思路。
他們現在手裡有近九萬人，對方的兵力至少在三十五萬以上。
這就意味著羅刹土鱉大王握有四倍的兵力優勢，與喀山之役相差無幾了。
區彆就在於對方被打怕了，不主動過來找死了，轉而變成龜縮戰術了。
萬禮等人還不想多死手下，畢竟都西征這麼多年了，不能因為自己的衝動而讓士兵們付出血的代價。
不過己方兵力雖少，但是消耗糧食也少，這算是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由於騎兵並不比對方少，故而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糧道被對方給切斷。
在保護補給線的戰鬥中，明軍騎兵先後擊斃同行達到三千人以上。
即便如此，對方仍舊不打算收手，還在不斷派出小股騎兵部隊進行襲擾。
很顯然這招術雖然惡心人，但根本成不了氣候，更無法從根本上切斷明軍的補給。
本身萬禮所部就是攜帶大量糧食前來的，並不需要後方的楊展提供多少補給。
之後的兩隊運輸給養的人馬已經在秋季之前到位了，即使後麵還有隊伍，也是開春之後的事情了。
在下諾夫哥羅德的楊展無非是遣人在冰麵上捕魚，每周送來一些凍得梆梆硬的河鮮，給弗拉基米爾外圍的王師主力打牙祭而已。
至於其他……
那些運輸輜重的隊伍其實都是在路上釣魚的，目標就是前來打劫的羅刹騎兵！
你敢來劫道？
殊不知，我也是這麼想的啊！
明軍都懶得過去，就是把自己偽裝成獵物，引對方上鉤！
誰說在沒水的地方就不能釣魚了？
這不就是現成的大魚麼？
一條魚跟一匹馬一樣重，你說乖不乖？
明軍騎兵以營連為單位，在茫茫雪原上，對前來送死的羅刹騎兵進行圍獵。
最多的一次，消滅了超過五百羅刹騎兵，戰後便可以吃到新鮮的馬肉了。
等到春季冰雪消融之時，阿列克謝一世已經損失了不下一萬騎兵。
好在手裡還有三十五萬步兵和五萬騎兵，加上一部分炮兵。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收拾黃皮猴子，阿列克謝一世還沒想好對策。
硬打害怕對方火力依舊凶猛異常，己方又得損失慘重。
繼續對峙的話，己方兵力太多，過於消耗糧食了。
哪怕不發軍餉，每天所需的糧食數量也是相當驚人的。
那些飯桶一樣的士兵彆的不會，渾身上下，所謂的能力就剩下吃了。
阿列克謝一世沒想到對方這麼能忍耐，整個冬天都沒向己方主動進攻。
這下好了，自己的糧食反而有些不夠吃了，大概隻能再堅持一個月了。
儘管已經派人從後方運糧，但繼續對峙下去的話，被飯桶們吃掉的糧食足夠讓阿列克謝一世心疼好一陣子的……
“大師兄，咱的機會來了！”
“哦？此為何解？”
“羅刹土鱉大王近期會遣人從莫斯科調運一批糧草！”
“會不會其中有詐？”
“咱可做兩手準備，若是真的，便搶來自用，搶不來便一把火燒掉，反之，則可讓羅刹兵自己耍去！”
“嗯！還是要多加小心！”
本陣無事，萬禮便讓張煌言與曾英同去，也好互相有個照應，萬一真被羅刹王下套了，不至於無法撤退。
三月二十二日清晨，張煌言和曾英各帶兩萬騎兵出發。
隻要己方投入的兵力夠多，哪怕中了對方的全套，亦可反敗為勝。
不過情況有些特殊，因為對方出動了船隊運輸糧食，讓明軍騎兵部隊有些鞭長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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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用意便很明顯了，好在張煌言覺得還有補救之策。
急忙讓曾英率部返回，將重炮部署在靠近弗拉基米爾城附近的地方。
你不是用船隊向城內送糧麼？
隻要靠近城池，咱就炮轟你們的船隊！
由於河流並不大，行駛的船隻的噸位自然也不會很大。
不同於遠洋的大海船，一艘羅刹小船扛不住重炮轟兩三炮。
一百多艘小船很順利便抵達了弗拉基米爾城附近，讓阿列克謝一世很是滿意。
“轟……”
但明軍炮兵並不打算讓羅刹兵將船上的糧食搬到城內去，對準河麵上的目標，開始急速射擊。
既然自己吃不到，那對方也彆想吃到了，打不中船的話，還可以向岸上的羅刹兵下手嘛。
對方要是不滿意的話，完全可以打過來呀！
咱爺們就在這裡恭候，就看羅刹兵敢不敢過來送死了！
由於黃皮猴子的重炮是在一英裡左右的距離開火的，阿列克謝一世見狀既惱火又無奈。
自己的重炮明顯打不過對方的，這邊打一次，對方能打十次。
不能一刻鐘時間，自己的炮隊就全部被黃皮猴子給打得啞火了。
不用炮隊進行反擊的話，那就隻能被動挨打，或者派出騎兵去搗毀對方的炮兵陣地。
黃皮猴子的炮兵陣地都在大量騎兵的保護下，附近還有不少步兵和坦克。
除非是派出十萬以上的大軍進行強攻，否則己方很難獲得勝利。
都忍了這麼久了，現在阿列克謝一世還下不了再打一次決戰的決心。
但看著運糧船一艘接一艘的被摧毀，岸上的士兵也死傷了不少，實在是無法讓自己的心緒儘快平穩下來。
此時貴族們紛紛請命，希望出戰，消滅向強大的沙俄軍隊挑釁的黃皮猴子。
阿列克謝一世思索一番之後，也就同意了這個請求。
出動兩萬騎兵，掩護十萬步兵，在摧毀對方的炮兵陣地之後，便可迅速撤回城內了。
“羅刹兵終於出來了！”
“快瞄準！王八出洞了！”
“老子等龜兒子們一冬天了！”
在炮兵陣地周圍有曾英的兩萬騎兵，還有萬禮帶來的五千步兵和三百輛坦克。
對方能衝出來，的確超出了萬禮的預期，那今天就算是王師的黃道吉日了。
隻要有了大量坦克，步兵在平原上不修工事也能對付敵軍騎兵的衝擊。
是役的戰術還是老規矩，先用坦克、炮兵、步兵來阻擊羅刹兵，騎兵等著打反擊。
攻城算是浪費彈藥，但打活靶子就決計是把彈藥用到正地方了。
估計之前羅刹兵是沒吃夠虧，正好是役可以喂得他們飽飽滴！
成為沙皇陛下的新兵的農奴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還很好笑，以為可以立下戰功。
但距離對方還有一千英尺左右的距離時，猛烈的炮火就將所有人從美好的幻想裡拉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
這比雷暴天氣可怕多了。肉眼可見對麵的火炮在頻繁開火，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己方的位置飛過來。
有時一枚炮彈可以打穿七八個人，甚至連軍官的戰馬都給直接打死。
往前衝就更可怕了，因為飛過來的子彈的數量比炮彈要多得多。
被炮彈擊中可以直接咽氣，被子彈咬傷，那就會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
“為了沙皇陛下，衝啊！”
“烏拉！”
士兵們嘴上喊著號子，心裡在不停地擔心著。
沒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喊第二次“烏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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