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般也不行,這事沒商量!”
魏淵撂下這句話就準備回屋更衣了。
“哎哎哎,師父!您聽我說完好不好。”
趙信伸手攔住了魏淵正要關上的房門,死乞白賴的賴在了魏淵的門前。“師父,這三千人要是錯過了,您若後悔可彆來找我啊!”
對於自己這個徒弟,魏淵是再熟悉不過了。趙信雖說是一肚子鬼點子,但做起事情卻很有自己的章法和思路。想到這魏淵一把拉開了房門,趙信一時沒反應過來,猛的被閃了一下,險些踉蹌著撲倒在地。
“給你一個機會,三句話說服我。”
“嘿嘿,我就知道師父您是不會吝嗇那點銀子的。”
“一句了。”
“呃,這也算啊!”
“二句了。”
“...”
“還剩一句,趙信同學你可要抓緊了。”
說著魏淵做了一個向外請的手勢。
“前幾日京城裁撤了三千錦衣衛我想把他們納入黑衣司麾下師父!”
趙信很了解師父的脾氣秉性,因此一口氣不帶任何喘息的說了最後這句話。
儘管後世一提起錦衣衛多是招權納賄、欺罔官民、殘害忠良、冷血無情等陰暗的方麵。但魏淵心裡卻很清楚這支秘密特務部隊,在偵查刺探、搜集情報上擁有著極其出色的能力。
魏淵想了想自己接下來代天巡狩所要麵臨的困難,如果這三千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錦衣衛真能為己所用的話,無異於如虎添翼。拿定主意魏淵痛快的回答:
“準!”
趙信見師父答應的如此痛快,自然是開心的不行。他緊接著問道:
“師父,那這些人的俸祿參照他們在錦衣衛時如何?”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魏淵心裡很清楚。這些錦衣衛早已習慣之前威風凜凜的日子了,現在讓他們默默的乾情報工作,沒有豐厚的利益隻怕是吸引不來人才的。
“不,這些人在原有俸祿的基礎上再翻一番。三千人一個都不能少,趙信你必須全部給我拿下!”
見魏淵表情嚴肅,趙信也收起了掛在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立正答道:
“保證完成任務!”
四月二十六,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滿”,黃河流域有一種說法:“小滿不滿,麥有一險“。這一時節的小麥最容易受到乾熱的侵害而減產。崇禎十三年,由於受小冰河期的影響,中原和北方地區遭遇了數十年不遇的大旱,越來越多的難民湧向了京師順天府。
“小滿”這一天,微風醺醺,垂柳依依。沈煉沿著河岸漫無目的的走著,這裡是一座大碼頭。市廛櫛比,店鋪鱗次,市場之內各種器物應有儘有。除了常見的硯台、瓷器、珠寶八音盒之外,還有各類稀奇古怪的海外舶來品,什麼玻璃水晶燈、報時鐘、鼻煙壺、西洋畫等等。
沈煉原本想沿著河岸走一走,散散心。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此處,市場的喧囂一時令他煩躁不已。他剛想轉身離開,忽然聽到一大群人的轟然喝彩之聲,原來是走江湖賣藝的正在雜耍。
沈煉突然自嘲的想到,憑借自己的身手,賣藝掙點錢倒不至於被活活餓死才是。他無奈的搖搖頭,邁步走進了河邊一家並不起眼的酒肆。
一人一菜一壺酒,這位前錦衣衛總旗在一張靠窗戶的座位上獨自喝起了悶酒來。
“這位大哥,一起喝一杯如何?”
沈煉無精打采的抬起頭,隻見一名身穿黑衣的弱冠少年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麵前。他並沒有答話,拿起酒杯又將視線移向了窗外。出乎沈煉意料的是,那名黑衣少年見他不答話,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做到了對麵的椅子上。
沈煉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對麵的少年,有些醉意的他也懶得去說些什麼了。見那少年自斟自滿的喝起來,沈煉倒是覺得喝酒有個伴也挺不錯的,兩個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各喝各的。
陣陣微風襲來,吹得人渾身舒服自在。
在那埋頭吃了幾口才之後,身穿黑衣的趙信率先開口了。
“這位大哥,你一身好武藝,離開了錦衣衛就沒想過去彆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嗎?”
“...”
沈煉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他下意識的將手摸向了腰間的繡春刀。趙信又大口喝了一碗酒,咧著嘴發出“嘖嘖”聲來。
“我這裡倒是有一件差事很適合大哥你來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
見沈煉還是一言不發,趙信也不著急,接著自問自答的說道:
“武平伯魏淵被委任為欽差大臣,欽差衛隊需要人手,大哥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來武平伯府找我吧。”
說罷趙信又夾了一口肉塞進嘴裡,一抹嘴站了起來。
“大哥你在錦衣衛的年俸五十兩,來欽差衛隊的話是年俸一百兩,小弟告辭了。”
說罷趙信不等沈煉回答邁步就離開了,他邊走邊喊道:
“小二,結賬!”
小二剛剛跑過來,趙信就扔了二兩碎銀子給他說:
“不用找了,再給那位大哥上些好酒好肉。”
沈煉的視線終於在趙信離開之後移向了他離開的方向,盯著喧鬨人群處早已不見了蹤影的趙信,沈煉自語道:
“武平伯魏淵...欽差衛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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