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傳令的士兵轉身退下,朱由樺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問道:
“大帥,您這是為何?難不成這告示有詐不成?”
孫傳庭點點頭道:
“不錯,你想想,這個節骨眼城中出現此等告示,其目的無非是擾亂軍心,進而打亂我軍的戰略計劃罷了。”
“那、那既然如此我軍應當駐守原地才是。大帥為何又要傳令全軍,準備開拔呢?”
孫傳庭看了看手中的告示,笑了笑說道:
“嗬嗬,皇太極此人好讀三國,善於使詐。他之所以在寧遠城中放出‘告示’這個煙霧彈,就是為了讓我以為清軍撤軍一事有詐,進而不敢對其進行追擊。”
朱由樺雙眼放光的興奮說:
“那如此說來,我們這次是真的要跟敵人好好打上一仗了嗎?”
孫傳庭看著一門心思想要上戰場的朱由樺,笑道:
“這下遂了你小子的願了,還不趕快去準備拔營。”
朱由樺乾淨利索的答道:
“是!謹遵大帥之命,這就去!”
注視著朱由樺快步離開的背影,孫傳庭讚許的點了點頭。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一個自小錦衣玉食的藩王世子竟能蛻變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不,不僅僅是朱由樺。整個皇家勇衛營的將士都在慢慢成長為大明可以倚靠的衛士。魏淵能想到招募各地藩王子弟從軍這個辦法,還真是高明啊!
想著魏淵,皇太極這個名字再度出現在了孫傳庭的腦海中。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把對手想的過於簡單了。那可是縱橫遼東十餘栽的皇太極啊,發放告示,一個如此拙劣的障眼法。不對!說不定老謀深算的皇太極是料定了我不吃煙霧彈,故而借此法激我出兵。
想到這孫傳庭下令道:
“傳令晉王營先行出兵趕赴塔山,大軍相隔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晉王營是清一色的騎兵,孫傳庭需要憑借騎兵強大的機動性更為準確的把握皇太極這個對手的戰略意圖。
一聲令下,整座寧遠城開始了行動。類似這種情況的集合開拔,自打這支由皇族組成的軍隊進駐寧遠以來已經至少不下十餘次了。各營的將士也均習以為常。
此刻晉王營內到處是兵器與甲衣碰撞的聲響,將士們有說有笑,熟練而又有序的進行著開拔前的最後準備。晉王營鎮撫使朱審炎披掛整齊,行走在軍營內,檢查著本營將士是否已經都準備妥當。走到一座軍帳外,朱審炎聽到賬內有人正在高聲議論著什麼。
“錦州那邊大戰在即,這次緊急開拔沒準是要真打了!”
“什麼真打啊!我是看出來了,咱們大帥已經被皇太極嚇破了膽。估計今天啊,還是沒戲。”
“哎,也是!要早知道大帥打仗是這樣,當初死活都應該跟著魏侯爺那一路才是。你看人家一路血戰,打的那叫個過癮。”
聽了一會之後沉,朱審炎沉著臉進入了軍帳之內。正在談話的是晉王營百戶朱心塘與朱心城,他們見到朱審炎來了,急忙起身行禮。
“屬下見過大人!”
“剛剛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大帥已經有令嚴禁議論告示之事。念在你們是初犯,我就不追究不了,不過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類似的話了!還有,孫大帥待你我如何你們心裡又不是不清楚,在背地裡這樣說他,不覺得心中有愧嗎?”
朱心塘與朱心城並肩垂立,將頭深深的低了下來。都是晉王一係的子弟,朱審炎也不再多批評了。他拍了拍這二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男兒上戰場不應隻想著殺敵,正是大帥調度有方,我軍才能牢牢牽製住皇太極十幾萬人馬,為北麵的戰友爭取到寶貴的時間。有時候隱忍並非因此膽怯,而是智慧。”
“是大人,我們錯了...”
“好了,知錯能改才是真英雄。大帥已經下令由咱們晉王營擔任先鋒,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準備,認真對待。”
說著朱審炎將視線看向了朱心城。
“特彆是你老十六,你身上的盔甲可是當年晉王他老人家穿過的。我希望你能穿著他破虜殺敵,再展當年的雄風。”
“大人放心,戰場之上我一定不會讓這件甲衣蒙羞的。”
“好!準備妥當之後,我們即刻出發。”
“遵命!”
號角聲響起,寧遠城的大門緩緩打開,戰馬發出興奮的嘶鳴聲,晉王營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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