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劉崇禮身上,“劉老爺,您說呢?”
劉崇禮臉色陰沉,心中怒火翻湧,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正要開口,卻聽一人說道:
“晉國公,就算要建這石頭城,可這筆巨大的款項從何而來?”
魏淵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諸位不必擔心,本官早已聯係了幾位富商,他們願意慷慨解囊,支持石頭城的建設。而且……”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石頭城建成之後,不僅能保一方平安,更能帶動周邊商業發展,我已決定,在翻修之後的石頭城下建立專門的貿易集散區域,那可是長江渡口啊!各位想想,到時候那裡的商業將會何等繁榮,諸位都是本地鄉紳名士,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好處吧,到那時江南的稅收也會隨之增加,對各位來說,也是一樁互利共贏的好事。”
眾人聽聞此言,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劉崇禮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想到魏淵竟然早有準備,將他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幾乎要將掌心刺破……
“可是……”他剛吐出兩個字,就被一聲輕咳打斷。
“劉老爺莫非還有其他顧慮?”
魏淵目光銳利地盯著劉崇禮,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迫。
“還是說,劉老爺不想讓在座的諸位都得到好處呢?”
魏淵這一招反間計果然奏效,言畢,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對劉崇禮進行勸說。
劉崇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怒火。
他知道,魏淵這是在逼他,逼他當著眾人的麵說出自己的顧慮,然後當眾反駁他,讓他顏麵掃地。
“即便如此,這筆巨額款項從何而來?空口無憑,如何取信於民?”
魏淵笑了笑,自信的說道:
“我魏淵,堂堂大明朝的晉國公,我說的話可不是空口無憑;而且今天,在座的列為都可以做個人證,劉老爺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眾人聽聞此言,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些原本站在劉崇禮一邊的士紳也開始動搖,他們原本隻是礙於劉崇禮的麵子才跟著他一起反對,如今聽到魏淵這番話,也不禁開始盤算起其中的利弊。
劉崇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還想著如何爭辯一下,卻被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
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男子站了出來,他步履穩健,眼神堅定。
“晉國公,學生顧炎武特來請教,即便解決了資金問題,也不能保證工程順利進行。石頭城地勢複雜,工程浩大,難免會遇到各種意外,若是工期延誤,或是出現其他問題,又該如何處置?特彆是涉及到百姓的生計問題,這可是一件很容易被忽略的大事。”
男子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擲地有聲,在寂靜的大堂中回蕩。
魏淵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
不愧是那個說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顧炎武!
魏淵知道,顧炎武提出的問題才是真正需要解決的問題。
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就是顧炎武啊,你所言極是,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我已經請了江南最好的工匠和木匠,並且製定了詳細的規劃,為搬遷群眾提前建立好新的居所,保證不出現民生問題。此外,我還會親自定期巡視工地,確保工程順利進行。”
顧炎武聽完魏淵的話,連連點頭,眼中儘是滿意和佩服。
周圍的士紳們也開始竊竊私語,原本的反對聲浪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對工程前景的討論。
魏淵見眾人態度有所鬆動,趁熱打鐵道:
“為了讓各位安心,本官還會設立專門的監督機構,定期公布工程進度和款項使用情況,接受各位的監督。如有任何問題,歡迎隨時提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誠懇。
“石頭城事關江南安危,也關係到各位的身家性命,我魏淵定當全力以赴,絕不辜負朝廷和百姓的期望!”
這番話擲地有聲,充滿了力量,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
就連一直反對的劉崇禮,此刻也不禁有些動搖。
魏淵環視眾人,見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了讚同之色,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他知道,這場舌戰,自己已經贏了。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得意,而是繼續說道:
“當然,我也明白,光靠我一人之力,是無法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的。還需要各位鼎力相助,共同努力,才能確保石頭城順利建成!”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表示願意支持魏淵的工作。
終於,這些本地鄉紳們接受了魏淵的建議。
解決了這個大麻煩,魏淵決定連夜去石頭城附近實地踏查一下。
夜幕降臨,街道上行人稀少。
魏淵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腦海中卻不斷浮現著今天會議上的場景。
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怎麼了?”
李奉之察覺到魏淵的異樣,輕聲問道。
魏淵緩緩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沒什麼,隻是覺得今天的事情,似乎太順利了一些……”
他的話音剛落,馬車突然猛地一晃,停了下來。
車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響。
魏淵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
一個侍衛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國公爺,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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